江雪從藥箱裡摸出一個小瓷瓶,通體紅色,小巧小巧,從內裡倒出一粒丹丸,直接塞入蕭平章的口中,用力推了一下他的下顎,確保他嚥下去,這纔開口說:“老王爺,我已喂世子吃下保心丸,保他的心脈安穩。但世子傷勢嚴峻,箭入骨二寸不足,雖離心臟頗近但卻未曾傷及心肺,在毫厘之間,如果老王爺信的過我,等東西籌辦齊備,便可為世子取箭。當然,若老王爺有所迷惑,可等師父過來。”
少年名喚記飛,是七年前江雪偶爾到陝州之時所救的孩童,而後便一向以藥童的身份跟在江雪身邊,聽到江雪此言,立即應對。
黎風立即想到二十年前的一幕,麵色暴露慚愧之意。
少年把一竹筒交到江雪手中,翻開看了一眼,輕歎一口氣,側頭對少年說:“記飛,讓船伕調頭,我們現在日夜兼程,去甘州。”
蕭庭生這才立即放下心,臉上也呈現憂色:“多謝女人,本日辛苦女人。本日老夫在這裡守著,女人先安息安息吧。”風塵仆仆的過來,到現在一刻也冇停。
轉頭又對蕭庭生說:“老王爺,費事你讓人備熱水,尋一罈烈酒過來,酒性越強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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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王爺。”江雪雙手執禮說道。
“出去。”
蕭庭生聽到這話,內心略放心多少。這是黎風的愛徒,又得他如此評價,想必這林女人醫術必然不俗,他也信賴黎風,不會拿平章的性命開打趣。便悄悄點頭:“好,我曉得了。”
報信人低聲對蕭庭生說:“老王爺,黎老堂主叮嚀我等,說林女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統統皆有林女人先行措置,他隨後就到。”
蕭平旌先愣了一下,眼睛微有些瞪圓:“你說甚麼?你竟然讓我出去。你……”
“女人,老堂主的飛鴿傳書。”一舞勺之年的少年從船艙內走出來,語氣恭敬的對江雪說道。
“不成莽撞。”
江雪用酒給蕭平章的傷口之處消了毒,又細細的包紮好,這才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侍女來做。
蕭庭生曉得黎風想要說甚麼,心中也是可惜,不過轉頭再一次掃過江雪的目光俄然間帶了兩分深意。
“父王。”蕭平旌固然焦急,但卻還是先對蕭庭生施禮。
到了一處船埠,便讓船伕停下來,和記飛一起,快馬加鞭,一刻冇停,終究趕在酉時一刻,達到甘州。
現在江雪的醫術早已超出其師父,黎風便著令江雪疇昔救治。
“真是有勞女人了。”蕭庭生倒也冇強求,但卻對江雪執禮,悄悄躬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