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冇有走丟,那麼…現在我在哪?
疼痛迫使我復甦。
打量半晌地點環境,我抿抿嘴角,試著呼喚出慣用道具。
和我一樣渾身是傷,也一樣在瑪麗家療養。
瑪麗開著一個小小雜貨店,位於島嶼的港口四周,閒來無事,我也會蹲在那邊幫她照看店鋪,當她往那片崖岸去的時候。
渾身半數以上骨骼粉碎,內臟也受了致命打擊,加上倒下之前,拚著腹部被尾螯洞/穿拖住蟻王那一下…
我曉得本身現在的模樣糟透了,渾身血汙、頭髮糾結,衣衫襤褸、沾滿灰塵,看上去就象個凶徒;身側,現在死力撐高雨傘的清楚是淺顯人…
那一次,在一樣的處所,瑪麗也曾經撿到過一小我,阿誰來自北海的男人追隨先祖腳步進入巨大航道,遭受暴風雨後漂流到亦申露。
我已經老了,他也能夠已經滅亡,已經,道過彆了…
那片崖岸瘋長的野波折,好吧~不是野波折,是這天下獨占的植物――――月光木棉,它的屬性很特彆,隻紮根接遠洋岸的岩石群。
濃烈的灰霧彷彿永無儘頭,大氣中儲藏的水汽很快把衣物連同頭髮滲入,濕噠噠粘在身上的感受讓人很不舒暢,再次借力緩衝的時候,鬢邊一縷髮絲纏到眼睛裡,眼球刺痛所帶來的驚詫使到手的行動微微一滯。
幾近是眨眼間,大雨滂湃而下。
盪漾的山風吹得衣角鼓起,我俄然聽到海潮吞湧,是風帶來的,不知從哪個悠遠的彼端。
有誰的聲音穿透鼓譟雨幕傳到耳朵裡,衰老卻平和;偏頭看去,十幾米開外站著一個老婆婆?身材微微佝僂,充滿皺紋的臉,目光卻很慈愛。
花了點時候挪動到岩地邊沿,探長脖子往下極目瞭望。
瑪麗風雨無阻去看的那片植物,前次呈現是在五十年前。
明顯決鬥前,已經解/放統統被強迫監禁的卡片,以償還豆割出去的念量,現在全能之書竟然好端端閃現。
“那晚的月光確切光輝至極,他也說,想和我一起再看一次花開。”瑪麗的眼睛裡伸展著深深的悲茫,“但是,花都快開了,他為甚麼還不返來呢?”
即便,貝洛蒙特.諾恩已經死了,也挖出來,還給她。
最後,就象那片木棉,月華最盛之夜,花謝的同時,男人駕船消逝在風與海潮之間。
冇多久,眼角終究捕獲到點點蒼綠,叢林自灰霧絕頂劈麵而來。
麵前是廣袤而高闊的天空,和落空知覺最後一秒,抬頭倒下所瞥見的風景不異,幾近是下認識的繃緊身材,方纔固結的氣卻又在瞬息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