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必然走了好遠的路。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阿紅熱忱的問,“我姐姐的技術頂頂好哦!”
“走到那裡,就玩到那裡,若問去過那裡,我也記不清了。”常儀說。
常儀悄悄點頭,歉然道:“隨便看看,偶然衝犯。”
許是藝高人膽小,常儀扮作貴公子,單獨上路。偶然,她像凡人普通跋山渡水,興趣盎然,下一刻,俄然厭倦,畫風而去,為大好山川留下無數的鬼故事。
緋嫣還是那副妖嬈模樣。阿紅神采略顯蕉萃,整小我還算精力。
後間傳來一聲輕笑,緋嫣端著托盤走來。“方纔公子說,‘走到那裡,就玩到那裡’,這山中,有甚麼令公子流連忘返?”她輕巧俯身,把托盤放在桌邊,將幾樣精美的點心,並一盤時鮮生果放在常儀麵前,“灶間隻要這些粗陋的吃食,還請公子包涵。”說著,反手將空了的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明顯是不籌算清算了。
“小紅啊,如何了?如何把客人擋在內裡?”話音未落,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婦已經呈現在少女的身後。她頭戴金釵,身著大紅衣裳,雙臂還掛著一條鎏金色的披帛。這本是大富大貴的模樣。她眉宇間含著一縷風塵,貴氣成了俗氣。她風情萬種的看了常儀一眼,笑容纏綿,道:“內裡風雨交集啊,客人快出去暖暖身子。”
“真是常公子,好巧。”何道姑裝出一副偶爾碰到的模樣。
那何道姑也是有本領的,崎嶇泥濘的山路難不住她。她盯著常儀的腳步,看了一會兒,道:“常公子不是淺顯人啊。那紅袖坊,公子如何看?”
第二天一大早,氣候格外的好。碧空如洗,山風清冷。常儀早早的出了門。緋嫣與阿紅出門相送。
阿紅頓時暴露一個大大的笑容。
叢山峻林之間,怎會有如許的屋子?常儀好笑的搖點頭,抬手叩門。剛敲了三下,就聽內裡有人大聲道:“來了!”
“吱呀”一聲,門扉開啟,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俏生生的立在門後。她梳著少女的髮髻,淡粉的衣裙還是前朝的款式。她打量著常儀,抉剔的目光化作高興。
這裡彷彿是一間堆棧。不甚寬廣的屋子裡擺著幾套桌椅。燈光算不得敞亮,橙黃色的光,讓人感覺暖和。除了方纔那兩位一看就畫風不對的女子,另有一人坐在桌邊。那是一個道姑,二十五六歲,麵貌隻能算清秀,一雙眼睛分外有神。她本是眉頭緊蹙,待瞥見常儀,神采一凝,隨即伸展了眉頭。她端起茶碗,自斟自飲,不再理睬其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