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不起來,誰去庇護他的家主?
髭切抓著一叢乾枯的草,擠出了滿手的鮮紅液體,依罕見甚麼潮濕的東西從眼睛裡滾落,如何樣都能夠,他甚麼都不要了,隻要你活著,隻要你活著……
有苦楚的風不知從那裡吹來,帶著血腥氣,展開了一麵儘是猩紅的旗號!
他哆顫抖嗦地試圖站起來,但是試了幾次都站不起來,他茫然地盯著本身的腳,看了半晌纔想起來,對了,剛纔不曉得是誰,把他右腿小腿骨給砍斷了,他左腳上也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堵截了神經肌肉。
——惡鬼,也能收回那樣絕望的悲鳴嗎?
滴——答——
源重光死死抵住他,騰脫手隨便拉過邊上的一具屍身,往本身身上一蓋,低聲道:“偶爾也依靠一下家主吧?”
另有旗號下半跪著的人。
髭切嘴裡咕噥著甚麼,顫抖著用本體刀支起家體,藉助太刀把本身的身材往前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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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膝丸驚駭地瞪大虎魄色的貓眼:“家主?——”
他瞥見那麵意味著源氏家主的旗號在風中停頓半晌,轟然折斷!
那樣哀思那樣慘烈的悲鳴,像是落空了妃耦的孤狼,嘶鳴聲裡都帶著血腥氣,和彷彿被剜出心臟的痛苦。
滴——答——
真是一雙斑斕的眼睛啊……
髭切的唇角裂開一個詭異的弧度,像是想笑,又崩潰的盛滿哀痛。
大量的鮮血,異化著龐大駁雜的靈力——凡人肉眼看不見的靈力流聚成澎湃的暴風,從堆積如山的屍身上,從倒伏的雜草灌木上,從殘破的刀劍殘骸上——
他抽出腰間的太刀往地上一插穩住身材,他的眼睛一片恍惚,也看不清手裡是甚麼刀,隻是憑直覺抽了偏疼的那一振,左手往前一探,觸碰到甚麼堅固頎長的物體,他的手指動了動,遲緩地環住它,漸漸閉上眼睛。
源重光咳嗽一聲,口中滑出大片的猩紅,染濕了膝丸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