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那人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向青年抬手錶示坐下,然後持續道:“我有一職欲聘你,就看你願不肯意了。”
“不幸可歎,都言‘忠誠傳家遠,詩書繼世長’,竇家一貫謹守五常,現在卻落得家破人亡的了局,世道險惡至此,心胸忠義者如何還能有出頭之日?那楊…”
“我?我文不成武不就,是京中出了名的不務正業之人,向來隻能給竇家聲明拖後腿,現在你卻說要聘我?”彷彿非常驚奇,青年指著本身滿臉迷惑,兼有微苦道:“何況我現在這般落魄得誌、廢人一個,那裡另有甚麼值得聘請的處所?”
屋內的燈光還算敞亮,能清楚看到麵前之人那身富麗繁複的黑衣和覆擋住了全部臉部的麵具。見此人穿戴打扮,青年暗自評價一番,卻還是搞不清他究竟是那裡來的人。
目睹十多日疇昔,父兄在獄中受儘折磨,本身卻無計可施,竇信不由更加絕望,乃至整天買醉,直到最後一點傍身之財用儘,無法落魄街頭。
“你若想救你父兄,就與我換個處所漸漸說吧。”
俄然,一陣北風襲來,他抱著身子猛一顫抖,眼睛也不由得閉了一閉。可當他鄙人一瞬展開雙眼時,麵前竟已站了一個玄色人影。
現任戶部尚書出身於馬嵬驛扶風郡,家中世代書香、由父至子三代四進士,其父已故,弟竇儀時任冀州刺史,宗子亦於工部任職,可謂是大家稱羨的簪纓一族、鼎食之家。其人於前任戶部尚書兼禦史大夫裴寬被貶後上任,亦是如裴寬普通廉潔清正、樸直不阿之能臣。
“期果言當謂之信,竇信啊竇信,但願你能人如其名啊!”
“你是何人?”青年渾沌的雙眼刹時腐敗起來,身上自有一股神情披髮而出。
話音落下,雅間內已無人跡,隻餘桌上一點碎銀,證明其仆人的存在。
“你不會絕望的。”聽聞此言,黑衣民氣中鬆了口氣,語聲亦難掩逼真笑意:“那麼,歡迎插手濟世商會,我的大掌櫃。”
隨後不過數息,整條街就已規複安靜,再無一人蹤跡。
街邊茶館,窗邊兩兩相聚的士子當中,一人瞥見街邊得誌狼狽的青衣墨客,不由得義憤填膺,卻為身邊朋友扯住上臂,製止了他未儘之言。那士子打動過後自知講錯,雖心中不憤,卻還是畏於楊氏之權收住了話頭。
“我備了一份薄禮,信賴隻要你送去那李林甫的府上,再好言巴結一番,應可解你父兄之危。而代價,隻是你十年的虔誠!”站起家來,麵龐未露卻難掩氣勢凜然的男人以充滿引誘力的語氣道:“那份禮品就是我聘請你十年的薪水,而後你父兄性命無虞,而代價隻是做我十年的掌櫃。我能夠承諾,毫不會讓你做傷天害理有違道義之事,而你也必須承諾,對我對商會忠心不二經心極力。待十年以後統統灰塵落定,我自會還你自在,屆時你仍值丁壯,天高海闊任你遨遊,豈不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