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一臉無辜：“但是這冇甚麼好嗎布魯斯？拉妮婭看不見，就算你跳下床跳踢踏舞也冇乾係，她不會曉得的，你不需求真的躺在床上。”

一大一小兩人麵劈麵坐著，麵麵相覷，手邊都擺著柺杖，瞳孔都藍得彷彿澄徹的海水，抿直的嘴角更是如出一轍，看上去就像是隔著鏡子對視，有種讓人忍俊不由的鏡麵感。

小女人第一千次在內心感喟——為甚麼她不是彌斯特呢，她現在連二百一十磅都抱不起來。

遣散腦海裡古怪的動機，提姆搖點頭，推開麵前的門扉，轉頭對身後的小女人說：“就是這裡，出去吧。”

提姆看向窗前的女孩。拉妮婭趴在玻璃上，毫無形象地把臉也貼上去，鼻梁被玻璃擠壓得格外風趣，但是她對此一無所覺，隻是專注地望著窗外被餘暉覆蓋的都會。

迪克：“……”

……如果韋恩真是傳聞裡布魯西寶貝的脾氣，大抵八卦專刊就要被他的不睬智發言占有了。

大抵是昨晚徹夜的後遺症，兩隻小鳥在回家的路上睡著了，車內空間也不大，他倆不知如何倚在了一起。提姆還保持了坐姿，隻是張著嘴呼呼大睡，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出門前打理整齊的頭髮也變得亂七八糟，毫無形象可言。而拉妮婭更放飛，乾脆直接倒下，小女人小小一團歪倒在提姆腿上，不如何舒暢地伸直起家體，一縷小捲毛垂在額前，跟著她的呼吸上高低下，一會兒飛起，一會兒飄落。

“是的。”拉妮婭慎重地點點頭，隨後緩慢彌補，“不過您能夠叫我拉妮婭。”

“迪克，”他說，“我不評價這個謊話，但既然你決定騙她，那就該做得用心點，不管你如何以為的，起碼你該尊敬她的感知。”

“好的，少爺，”老管家處變不驚，“直接放到您的寢室嗎？”

他瞪了拉妮婭半天，最後昂首和阿爾弗雷德麵麵相覷，想想總不能讓老管家接辦，隻能揉揉眉心：“算了，我來吧。”

他們對視了幾秒, 小女人的眼神垂垂腐敗, 眨了眨眼。

布魯斯見過拉妮婭——在照片上。單論長相，她幾近像是按著他的影子形貌出來的，不過考慮到她的基因，這彷彿也冇甚麼獵奇特的。

“我已經選好衣服了。”她說。

但人的氣質是簡樸的證件照不能傳達的，就算迪克描述過拉妮婭如何樣靈巧，直到親眼瞥見，布魯斯才終究能夠為印象裡阿誰恍惚的形象塗抹上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