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哭泣出聲。

但是一旦這麼做了，她的存在另有甚麼意義？漢尼拔親口說她在“活著”，她是遵循他的誌願分開並且行動的，嘉莉不會遂他的意，為了她，也為了她的愛。

是如許的，或者說, 在嘉莉的夢境中理應如此平常。

嘉莉・・懷特仍然想殺死漢尼拔・萊克特，日日想，夜夜想，在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之時更想。

“因為你不曉得滿足心願後等候著你的是甚麼。”

因而在最後一刻，嘉莉抬起了頭。

她伸出顫抖不已的雙手，如同抓住浮萍的溺水者般，攀上了漢尼拔的肩膀。

“擔憂竹籃打水，終究落得一場空。你的心血，你的造物，辛辛苦苦培養的佳構，在戔戔一名冇畢業的FBI練習生，在一個比我還年青的丫頭的影響下毀於一旦，是嗎，漢尼拔？”

“不，不……”

他的心跳聲在她的胸口處震顫, 安穩、有力, 彷彿隻是訴說了甚麼再平常不過的話。

嘉莉環著漢尼拔脖頸的手緊了緊。

因而嘉莉笑出聲。

漢尼拔當然能感遭到，可他隻不過是闔了闔眼：“為了你，嘉莉，也如你所言，庇護我的造物。我決然不能看著你再墮入最後的痛苦。”

嘉莉忍不住設想克拉麗絲穿上那身號衣的模樣。

“可我還是情願去嚐嚐。”

“莫非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嗎？莫非這不是你所尋求的嗎？嘉莉，想想看當年你對我說的話，想想看疇昔充滿在你腦袋中的設法，那些慾念仍然深深地藏在你的影象中……即使你毀了我給你的宮殿，毀了我送你的禮品，本能的東西，仍然深深地刻在你的靈魂裡，永久也不會抹去。”

“滅亡能夠等閒地滿足我的**，但是以後呢？我，我已經落空了母親，我為了我的**親手殺了她。我不能再落空你了，漢尼拔。”

“當然。”

“不消擔憂呀，”她噙著笑意，當真說道，“我所做的統統，我的生長，我的演變，都是為了你――”

飲鴆止渴、剜肉醫瘡，但是總比冇有好，總比死在現在，展開雙眼的好。

“你一向想殺了我，嘉莉，那就脫手。”

“如果我禁止你呢？”

她想拆開他的肋骨，剝開他的肋膜，捧出那顆炙熱又有力的心臟；她想截斷他的四肢，浸泡在他的血液裡，啖下他的皮肉――就像他對獵物做的那樣。

嘉莉聽獲得靈魂在尖叫，聽獲得血液咕嚕嚕冒泡，聽獲得屬於本能的，原始的**咬著她的心臟，奉告她，脫手，脫手，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