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這裡竟比初來時要美上很多。此處倒也選得極好。”

仰首便是叢叢素淨無雙的桃花，抬眼望去便可見不遠處兩人影象中的那片水潭，長青感慨。

“你的琴聲裡老是有著高山流水，陽春白雪……老是誇姣的令人不肯醒來。”慳臾側首望著月下操琴的白衣男人，眼神專注。

晚風吹起桃花十裡，白的，粉的，紅的，如同一場桃花間的幻境，暗香芬芳，酒杯中承起一片飛落桃花，蕩起層層月光。

“我倒是不曉得你何時竟喜好上這風月之物的。這些年來，我知你的，老是太少。”

“哦？”長琴輕笑，笑聲醉人，“我如何不知慳臾竟會醫術？”

“慳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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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能喝過我的……我，又如何會醉……”

“曉得曉得。”五色謹慎得貼著慳臾的耳朵小聲傳音，“放心，神界有任何異動我都會第一時候告訴你。”

“誒呀~題目是我們誰都冇有你的技術啊~”

確如五色所言的芊芊櫻色，微涼的溫度，吐息間流瀉著絲絲頻頻的酒醉醇香，竟是說不出的誘人。

“卻也未曾。”長琴緩緩點頭，又為他添上一杯，“人間無常，你畢竟還是會長大的……”

“……哦吼~”五色俄然暴露一臉瞭解的笑容，拍拍慳臾的肩膀。“曉得了曉得了，我們不打攪你和神仙的久彆相逢了。加油哦~”

“你倒是說得有理。”長琴輕笑接過酒杯也未幾言，隻是享用這半晌的誇姣。

“無所事事很無聊嘛，我就學了些……還好你冇事。”

“我做了些平淡的吃食，你若無事便一起來吃吧。你我也有千年未見了。”

兩人這般笑談見聞，不知不覺已是月上中天，長琴抬袖化出瑤琴，指尖輕動，便是一曲人間難尋的風景。

那聲輕喚出了口長琴便覺難堪，隻是見慳臾並未多想也就放開了，上前坐在矮桌前的竹蓆上灑然道。

“嗯？長琴你來啦。”少年回身對他淺笑，晃晃手中的酒瓶，“這但是好東西哦，你能喝酒麼？”

“長琴，長琴……”

“長琴……”

他於他，早已沉湎。

慳臾低低笑著，纖長的睫羽下是燦爛的瞳，半闔著，映著一片星鬥月色，含著醇厚的笑意，似如斑斕金月飄散風中。

“慳臾真是調皮。”

五色鳥曾對他說的警句，現在他纔算完整明白。他還停在原地，而慳臾，卻已在這塵凡當中走出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