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點頭應是，把他這番話記在心中，幾次揣摩了幾遍，深覺有理，隔了半晌，又忍不住道：“那為甚麼會有人殺人呢，我不殺人，他們也不殺人，大師和和樂樂的，豈不兩家歡樂？”

等兩邊見過，殷天正方道：“日前武當張真人過百歲壽辰的大喜日子，倒讓人給攪和了。”

天鷹教雖隻是附屬明教的一脈分支，但近年來顯赫無匹，名譽強壓了明教總壇一頭，殷天正又是不世出的武學奇才，部下能人異士數之不儘，若當真能拜入他門下，得他悉心種植，天然比起在武當山被騙羽士更合張無憚情意。

張無憚此時冇管旁人，他看著傻弟弟滿心柔嫩，張無忌偶然純然得帶些傻氣，但仁慈忠誠毫不是罪惡。

他抹了一把噴濺在臉上、遮住眼睛的血，默唸武把穩法吐納很久，才感遭到周身沸騰的血液緩緩平複下來。

殷素素還想說甚麼，目睹殷野王度量著張無忌向著馬車走來，立時住了嘴，跳下車把兒子接了過來。

這一仗打得暢快淋漓，張無憚隻覺殺得痛快，比之他先前施計暗害十餘個蒙古官兵時的感受來得要爽很多。

殷素素略有些難堪，改姓後是殷野王的兒子，不改姓還是張翠山的兒子，她天然隻要歡暢的份兒，可猜想爹爹和兄長一定會同意。

說是這麼說，仍垂憐地輕拍她的肩膀：“你一雙孩子都這麼大了，可不是能趴在老父懷裡撒嬌的年紀了。”

張無憚對此心中稀有，他必定不是獨一的候選人，估摸著殷天正父子已經物色了很多人選，乃至已經選定了人，還是殷素素攜著兩個兒子乍然返來，突破了他們本來的打算。

殷天正目光多麼暴虐，早看出殷素素除了就彆相逢的高興，還帶著些怯意，一想便知她是在擔憂暗裡嫁與武當弟子一事兒，笑道：“那武當派張五俠，早推十年，我便聽過他的名字，想來凡士庸人也不配娶到我的女兒。嫁都嫁了，莫非我還強要你們伉儷分離？”

他道：“一個好人死了，他的老婆後代會抽泣，但一個好人若活著，殺了很多好人，豈不是有更多的老婆後代喪夫喪父了嗎？”

張無憚一向覺得本身是沉著明智之人，顛末本日方知再悶騷之人都有狂氣勃發之時。

各種跡象都表白殷野王至今膝下無兒，且已經把主張打到了他們頭上。殷素素深知張翠山怕必定不會同意，張無忌也一定成心，但依本身宗子的脾氣，如何對待此事還不必然呢。

殷素素乃是情之所繫，這才方寸大亂，聽他一說便回過味來，如果張翠山被逼問住了，殷天正同她相見時便不會是這副情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