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憚見他雙眼外凸,臉上閃現出震驚之色來,連衣袍也抖個不住,恐怕老爺子一衝動再有個好歹,不給他持續糾結的時候,問道:“老爺子,您的眼界比我等都要開闊很多,我便問您一句,您真的感覺隻修劍術或隻修內功,是比劍氣並重更無益於修行的體例嗎?”
“同嵩山派劍法略有彷彿,但從未見嵩山派的前輩用過。”嶽不群說完,沉默半晌,方道,“衝兒的武功,似是已經入了魔道。”
令狐沖從小到大所學,俱是如何將一套劍法記得滾瓜爛熟,如何將行動做得標準無差,一套劍法一旦使了個開首,閉著眼睛也能一絲不差地比劃到結束,本日方知本來用劍一道,彆有一番洞天。
令狐沖緊挨著他坐下了,遲疑很久,畢竟忍不住問道:“這麼說,紫霞神功勝於華山劍法,而非氣宗勝於劍宗?”
令狐沖手中長棍直指其劍尖,心中感喟道,“有鳳來儀”雖有五個後招,但這長棍簡簡樸單一挺,便有七個後招,且大可對於得了“有鳳來儀”的諸般後招,這一招就該分出勝負了。
他目光多麼暴虐,天然看出張無憚身負上層道家心法,聽他話語中不時提到令狐沖,心知張無憚意有所指。
他早就看出張無憚練的是掌、指、爪一類的工夫,然獨孤九劍廣博高深,非滿身心浸淫於此道上,實在孤負了獨孤老前輩的平生心血。
地上倒是有現成的兵器,令狐沖撿起一根精鐵棍來,放在手中顛顛,卻搖點頭,走出山洞彆的劈了根長木棍來,顯是擔憂比武中誤傷了張無憚。
一通百通,他既開了此竅,到晚間時,便又道:“如果連劍招挨次都能隨便打亂,那何必拘泥於這一劍刺來,非得角度、方位涓滴不差?比方這一招‘蒼鬆迎客’,隻消劍尖下壓三寸,那洞壁上的破解之法,便再不管用了。”
張無憚聽到風清揚那一聲哼,等了半天冇比及下文,估摸著老爺子要麼走了,要麼貓起來決計隻窺屏不留言了。
令狐沖隻當他這是一句打趣話,笑道:“照這麼說,平常莊稼漢手中拿著柄劍,順手亂點,還能刺死武學妙手不成?”
張無憚說完,特地等了好久,見風清揚雖沉默不語,可態度早已鬆動,加把勁又道:“依長輩看,並非是華山劍法當真不如紫霞神功,您看那洞壁上十位長老所刻的招數,不過也才幾十年,便比現在的華山劍精美了不知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