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想說甚麼，讓張無憚一個眼神製止了。他道：“事涉華山前輩，此事長輩一個外派人士本不該妄言，但看前輩數十年來一向不能健忘，便隻好托大，多嘴說道幾句。”

他自從跟張無憚說話起，便未理睬令狐沖，以薄冊相贈後，便即分開了。

張無憚開打趣道：“如何，如果我專攻劍道，老前輩要傳我百八十路劍法不成？那可好，您就當我冇學過彆的，我拜您為師，今後衝哥便該叫我一聲‘師叔’啦！”

令狐沖是從劍術上思慮，嶽不群卻要將其引到內功修為上來，見令狐沖確聽出來了，暴露受教的神采來，方鬆了一口氣，暗歎幸虧衝兒入魔不遠，倒還能將他引回正路。

甯中則心下凜然，忙道：“師哥彆急，我們再看看便是。如果衝兒一時學岔了，我們及時改正過來便是。”

她一句話尚未說完，卻見火線張無憚手中長劍緩慢揮動，劍光閃閃讓人目炫狼籍。甯中則乃是劍道上一等一的人物，悄悄點頭道：“我原覺得這位張公子並非使劍之人，卻想不到劍若遊龍，實在不是弱手。”

一通百通，他既開了此竅，到晚間時，便又道：“如果連劍招挨次都能隨便打亂，那何必拘泥於這一劍刺來，非得角度、方位涓滴不差？比方這一招‘蒼鬆迎客’，隻消劍尖下壓三寸，那洞壁上的破解之法，便再不管用了。”

令狐沖明顯不信，笑道：“這麼說他言稱我恩師如何，莫非也是喜好我師父嗎？”

風清揚神采蕭索，目光嚴肅地高低打量了他一遭，淡淡道：“嶽不群的弟子，蠢如朽木，拘泥不化，倒是可貴出了你這麼小我物，可惜，還是匠氣太重，腦筋轉得還不如一個劍道末學快。”

張無憚並不答話，將搶先十幾招都悄悄記在腦中後，閉目回味半晌，方纔出聲道：“好，你來當這持棍之人，我來當持劍的，我們便來看看到底能不能儘破。”

“我華山派弟子，合該以氣禦劍，他卻一味尋求劍術的精美絕倫，實在是……”嶽不群頓了一頓，將後半截話給生生嚥了下去，他想請風清揚出山，就不能在思過崖後山上大談劍宗的不是。

嶽不群彬彬有禮地回了個半禮，方對令狐沖道：“可曉得本身為何落敗？”

風清揚目光灼灼，一語道破：“你所學指功掌功，儘是人間上上等的武功，已是各自之道上登峰造極之武學。如果燒燬不練，實在暴殄天物。”

風清揚平生從未想過此節，如遭雷劈，半晌火線道：“如果我不消獨孤九劍，隻使華山劍法，想要得勝，也並駁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