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憚起家走疇昔,隻見說不得頭頂熱氣騰騰,未幾時便醒了過來。他本身內力深厚,隻是籌辦不及,被玄冥寒毒鑽了空子趁虛而入,方纔有些毒手。
滅儘師太見他竟想單身硬抗劍雨,神采微動,並未說甚麼,等張無憚爬遠了,方對著餘下弟子歎道:“此人倒是義氣深重,隻可惜他年紀悄悄,便要喪命於此。”說完後沉默半晌,忍不住又道,“他如果個樸重弟子,隻憑這番風骨氣度,為師甘冒性命傷害,說不得也要救上一救,可惜,可惜!”
那家仆搖點頭,兀自墮淚不住:“我隻曉得公子被送往南邊,蜜斯被送往北去,卻不知大王所托何人,又是否勝利凸起重圍……”
“你部下也有一支軍隊,”鐵冠道人冇有明說,隻是看著火線,斷言道,“此時恰是好機會。”
張無憚笑道:“我和他們所練的掌力,剛好同出一源,卻又於陰寒之道上更勝一籌,他又顧忌冰臉先生,不敢戀戰,不過幸運罷了。”
“我同令狐兄曾有一麵之緣,卻不料他壞了說不得大師的大事,隻好耍個詐,請大師將他放了。”張無憚歎道,“過後我們也曾深切長白山,想彌補此等錯誤,可惜卻碰到了日月教之人,差點就義了兩條小命。”
說到韋一笑的寒毒,張無憚便想起來一人,令狐沖被打發到思過崖上思過已經有半年風景了,也不知將《紫霞神功》修煉到多麼境地了。
滅儘師太正在心中可惜這等人物竟行左踏錯入了魔教,聽得此言,卻好似對方並非魔教教徒,隻父母是魔教中人,實是身不由己,不由很多看了他一眼。
他說話時便留意到鐵冠道人神采有異,扭頭看向他,問道:“我聽聞您纔是卜卦妙手,學得太乙神數,不知長輩所算,準還是不準?”
他並未預感到這兩個平常莊稼漢模樣的人會俄然發難,待覺有異,第一時候將身側的湯和推開,此人也是明朝建國將領,屢立奇功,可不能死在這裡。
若能有這麼個小小年紀便有誌氣另起爐灶、自主門楣的半子,天鷹教也隻不過是這門婚事的附庸品,張無憚纔是真正的珍寶。
幾人都非常動容,剛纔危急關頭,張無憚第一個反應不是自救,而是先推開湯和,又一一將他們帶走,莫說是剛纔見麵的陌生人,便是數年的兄弟,又有幾個能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