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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便悄悄撫住她的肩，伴她徐行再行。黃蓉道：“……無忌哥哥，出了這竹林，就是我媽媽的墓了。”

黃珊坐在山穀的花叢裡，不知為何感到久違的輕鬆歡愉：“曉得爹爹的名字嗎？”

黃蓉便抿嘴忍住笑，杏眼睨著他。這時艙門一開，謝遜自船中走了出來，張無忌便放開她，回身迎疇昔。

黃蓉莞爾一笑，回身順著小徑漸漸走：“我們走一走。”

黃蓉惱羞成怒的“哎呀”一聲，俏臉生暈，打他一下：“胡說八道！快喝快喝！”

她弄完這些，心中非常好笑，因而也就笑了出來。笑完她諦視著張無忌的睡臉，輕聲道：“我為你受了苦，你就不能忘了我。”說罷她又出了會兒神，半晌也冇想清楚本身如何就抽了風，下不了手。

黃珊點點頭。

第十五章

張無忌仍跪在墓前，向她望去道：“你說。”

因為擔憂他有神功作弊，老是喝不醉，還特地在前麵幾壇裡下了迷藥。現在彷彿萬無一失了，張無忌已經落空了認識。

出林以後，麵前豁然開暢，倒是偌大一片平地，綠樹合圍，芳草萋萋，日光之下，漫野皆是白花。那白花也不知是甚麼種類，風拂之下如水波般搖擺顛簸，說不出的優美哀穆。在花海的把穩處，模糊可見一座隆起的石墳。

她被那種惶恐淹冇了。

亭中仍孤零零的擺著一桌兩椅，飽浸風霜下，桌椅竹黃幾褪，多有殘損。

張無忌向來不嗜酒，此時扳著酒罈口顛了顛分量，又看了看地上的十數壇，不由無法笑道：“你為甚麼要灌醉我？我撒了酒瘋你不怕麼？”

黃珊給她起名叫阿妤。

黃珊解下畫舫上的一艘劃子，孤身駛離了桃花島。

黃蓉拉他在桌前坐下，將酒罈封泥拍開，放到他手邊：“今晚我吃點心，你就賣力喝酒。這些酒要全喝了！”

黃珊又問：“阿妤孝敬爹爹嗎？”

張無忌讚歎道：“蓉兒，你爹爹真是位幽人雅士。”這話音未落，就見一座八角竹亭遠遠的悄立林中。兩人踩著堅固竹葉走近，見那竹亭久經風雨，已顯衰衰舊色。兩側老樹古意幽然，樹冠亭亭，探出的枝葉拂闌乾遮素匾，張無忌細心去看，亭柱上兩道行草模糊可見，筆跡端得湛逸如神，他唸叨：“桃花影裡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他怔了半晌，再去看黃蓉，卻見她已淚盈於睫。

島東麵星羅著數不清的雜石，遠遠青灰一片伸展到海的邊沿。除了這一處以外，島內到處清溪修竹，鳥語花香，一片碧綠樹色自島心散開，身在林中，島東停靠的大船片影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