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麵龐淡然的望著他,像是思路已飄遠了,但繼而他嘴角一彎,彷彿輕鬆之極的笑了。
方龍香喉嚨赫赫出聲,卻已經冇法說出一個字,隻是雙目充血的瞪著黑衣保鑣。
白玉京提著劍,一動不動的站在中庭。
東風仍簌簌的吹拂著白果樹的綠葉,日光碎成羽狀灑落一地,他穿戴烏黑的衣衫,站在鮮血中,看上去仍然動聽極了。
黑衣人歎了口氣:“明天實在死了很多人。”
白玉京仍冇有動,他麵龐冷酷的與方龍香站在廊下,開口道:“有話請講吧,公孫先生。”
衛天鷹見他深受重傷,也不焦急,還很耐煩的聆聽著。
黃珊被他這麼一說彷彿更心虛了,但是又像隻是在著惱,她的麵龐被火光映亮,看不出是不是臉紅了,隻是斑斕的驚心動魄。她支吾半晌,大聲道:“還不是想著好歹你對我還算不錯,我走了你會擔憂?!”她說完這句話,頓時底氣足了,“我就又偷偷跑回堆棧了,但是當時袁紫霞和你都不見了,我等了好久都冇比及人,心想你如果想找我,大抵味從池州找起,就……就又來了池州啦。”
但是出乎她料想,白玉京竟然順著她的力量,像是有些支撐不住般的朝她倒了過來。
公孫靜躺在地上麵如金紙,但他目眥欲裂,現在發瘋般的大笑了起來,聲嘶力竭道:“遲早有一天……你也同我一樣!”
方龍香仍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即便死了也不肯倒下。
下一瞬,一黑一白兩小我影,兩道寒光,在庭下風中交叉而過。
白玉京仍恍若無覺的站在原處,像是失神般的凝睇著公孫靜的屍身。
下一刻保鑣腰間的弧形長刀,方龍香右手的鐵鉤已電光火石間擊向了他。
黃珊有點惶恐似的,悄悄把手落在他的腰背之際,在熱氣迴盪的氛圍裡摸到一手濕粘,頓時“啊”了一聲,她驚聲結巴道:“……你,你背上都是血……”
白玉京像是俄然想通了似的,隻是淺笑著道:“好。不會再抓你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