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蛋靈思敏捷,小小年紀,於情麵油滑之上卻非常練達,雖說好動了些,但如果進了朔州學府,何嘗不會有一番大造化。老夫曉得他與江湖中人有所來往,常日從未曾加以禁止,隻是老夫一介布衣也聽聞過,這武林危急重重,民氣更是龐大難辨。陸三蛋若想闖著名聲,少不得以命相搏,如此去處,遠不如考取功名來的穩妥。便是不考功名,哪怕混跡街頭巷尾,也比在武林中要安然很多。先賢有雲,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這些話本該老夫親身去和陸三蛋說,可新年以後老夫再未見過陸三蛋,你與朱二既同他是老友,便提點他幾句吧,能不能點醒也是他的機遇,多少也算是……唉。”
“賀老二,你想想,番筧是要用油脂的對吧?大豆蓖麻菜籽煉出來是油,豬牛羊雞鴨鵝身上的肥肉也是油,此人身上的肥肉,那更是油。如有人誠懇要為本幫主省質料錢,本幫主如此通情達理,又如何會不承情?”
老先生教書育人幾十年,形形□□的人也見過很多,彆人所思所想揣摩起來也不算困難,那裡會看不出來李尋歡是來為李玥擋風雨的,說到底是李玥本身不想去朔州學館,不肯走科舉之路。他可惜之餘,並不出聲點破,隻是想到本身多年來於書院內教過的資質最出眾的幾個門生,竟無一願考取功名,多少還是有些意難平:
“不是……幫主,你這也太難堪人了,咱哥幾個都是大老粗,冇多少人認得字啊。”
“那……幫主,你這是不見怪我們了?”
“可如果萬一人多口雜,泄漏了咱幫的秘方如何辦?”
目睹鐵傳甲神采竄改的大漢們連抖不抖了,全都慘白著一張臉,恐怕本身真進了熬番筧的大鍋,李玥嘩啦一下甩開摺扇,擋住了本身的下半張臉,眯著眼睛看向賀老二:
賀老二和本身那幫麵色灰敗的兄弟對視一眼,猶不斷唸的詰問了一句:
老先生看著眼眸靈動的李玥,彷彿瞥見了某個小拆台精,他沉吟很久,收回了一聲長長的感喟:
探花郎摸摸李玥的頭,對李玥先前的反應感到欣喜,他禮數全麵的向老先生告彆後,菜和鐵傳甲一同乘馬車回家。至於他會不會又去喝酒,李玥是管不著了,她要留在書院裡持續上課,同窗堂裡的小朋友們一起學習詩詞文籍。
“我見怪你們有甚麼用?打一頓還是罵一頓?這都無濟於事啊。如許吧,我們簡樸點,不搞那麼多套路,你們每個參與熬番筧的人,都給我寫很多於五百……不,兩百字的經曆總結,再說說你們的設法,上元節後同一交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