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當中,梁則正滿臉不平氣地跪在地上,長年隨身的佩劍“溯回”也被他解下放在了身側。
比起梁則,符風的名字明顯更如雷貫耳。
“那,如果偷偷喝了酒呢?”元原又道。
元原心中暗道“風趣”,麵上卻暴露一副惶恐之色,還往舒明決身後躲了躲。
“人名。”楚裕搶先答覆道,“我們秋寧劍穀的人每主要出穀殺人前,都會把欲殺之人的姓名刻上木牌,掛到這樹上。”
“哎!”梁則鎮靜地應了一聲,拎起佩劍就坐到了黑衣男人的下首,又朝祈寧道,“我門徒就在前麵呐,我方纔過分於擔憂您,以是把他扔在那兒就跑過來了!”
楚裕一聲不吭,抱著被子就要分開。
元原沉默半晌,笑了:“還好我不愛喝酒。”
舒明決道:“穀主就在此處。”
閒話敘完,方纔好行到大殿前。
楚裕一見到此人,眸中寒光忽得盛極,卻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見到外人,祈寧又規複到了一貫的沉穩冷酷,隨便掃了眼已叩首於殿中的元原和李紅袖,淡淡道:“哪一個?”
“此處便是我的寓所了。”舒明決引元原出院。
舒明決笑而不答,隻做了個請的手勢,又對元原道:“小師弟,我和楚裕先去為你們安排房間。”
他從小被舒明決帶大,雖說本性惡劣,卻很聽舒明決的話,從未曾如此果斷地抵擋過。
“放心,有我在,不消驚駭任何人。”
“原家的小公子傳聞目不能視?”黑衣男人暖和地打量了元原半晌,略微吃驚道,“剛纔他走來時,我倒真冇看出這孩子竟是個盲的!”
這話題有點詭異,舒明決卻眉眼彎彎,彷彿因這題目想到了甚麼高興的事情般:“為了喝酒。”
與舒明決同至的婢女趕緊引著李紅袖去了彆院。而元原則聽話地任由舒明決牽住他的手,一起行到了“逐雲苑”。這“逐雲苑”便是秋寧劍穀中的宿舍了。苑中以一人造湖相隔,湖左住著男弟子,湖右住著女弟子。
元原點點頭:“你評價的很對。偶然候善,偶然候惡,這世上統統人都是如許的。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一個能讓你感到絕對的善或惡的人,那麼......你纔要謹慎了。”
元原輕嗅,鼻翼間儘是竹子的淡淡暗香,不由喟歎道:“師兄是個愛竹之人呢!”
楚裕咬咬嘴唇,彷彿有些驚駭發了火的舒明決,卻仍抱緊了懷中的錦被,鼓起勇氣道了句:“我要他與我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