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清了一下喉嚨，笑道：“這可怪不得他們。關七聖並非失勢，而是瘋了。你若想忠於一個瘋子，他說甚麼，你便做甚麼，那很好，但你不成要求彆人這麼做。不過，我倒蠻佩服你這點骨氣，當真不考慮插手十二連環塢？”

蘇夜奇道：“敢問足下，我前七房都是甚麼人？”

她視他如無物，底子不在乎他作何反應，順手向前一指，問道：“你們想了這麼久，還冇想出答案？或者籌算在這兒站一輩子？”

蘇夜沉默了一會兒，輕歎道：“或許看到這類人，我才感覺這個江湖中，畢竟另有義氣可言。陳舵主，你帶上你的兄弟走吧，去找回關七聖。我不攔你，你也彆來惹我。至於剩下的十幾位仁兄……你們能夠選雷老總，也能夠選蘇公子。十二連環塢廟太小，禁不住彆人遴選。”

兩派各帶走數十人，餘下二十多人站在原地，以陳斬槐為首，彷彿不籌算轉動似的。此中十幾人麵露猶疑之色，看看這個，看看阿誰，不知該選誰。他們聽著六分半堂招攬，非常心動，一見大聖主投向十二連環塢，頓時感覺十二連環塢也不錯，等瞥見蘇夢枕，又想起金風細雨樓的盛名，愈發拿不定主張。

雷損聽她笑了，亦淡然一笑，彷彿以為這冇甚麼。與他們這邊比擬，風雨樓格外溫馨，從蘇夢枕到淺顯幫眾，自始至終無一人開口，任憑那兩人招攬躊躇不決的人。

蘇夜聲音已冷徹骨髓，點頭道：“如此甚好，我本想等你再次開口，殺了你以儆效尤。既然你承認這是隨口說說，那就算了。”

她躊躇很久，才決定采取他們，因為方纔產生了一件不測，使她必須略微調劑打算。

他們頗花了一點時候，纔將幫眾儘聚此地，約有二百人，算不上多，卻與迷天盟剩下的地盤很相配。這些人聚齊時，雨勢已小了很多，淅淅瀝瀝地下著，襯出他們臉上的茫然神采，看上去格外暗澹。

若他隻是她師兄，還可解釋為他顧念十二連環塢方纔起步，將這部分權勢讓給了她，可惜他不是。她苦思冥想，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做，想了好一會兒，俄然之間恍然大悟，投向他的目光中，也多了三分哭笑不得。

蘇夜垂垂停了笑，以餘光瞥向蘇夢枕。他之前受冷雨一激，咳嗽不止，現在彷彿風俗了這溫度，麵無神采地站在稍遠些的處所，全無開口召回顏白髮之意。

近年來，十二連環塢運轉愈發完美，構造愈發周到，很難向內安插人手。五湖龍王極少信賴外人，縱有臥底勝利潛入，也多數隻能任職於表裡十二塢，打仗不到幫中核心朱雀樓。但是龍王進京，人手完善，大有可趁之機。蘇夢枕以為徹夜便是個好機遇，若無其事，順水推舟，命令顏白髮與朱小腰插手十二連環塢，成為風雨樓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