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枕冇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心知公事以外，要她嚴厲以對，比登天還難，遂道：“傳說多少年前，天泉山不是山，而是一片汪洋水澤。人們隻能在湖邊的高地上耕耘，每隔一段時候，便有泉水從湖中激射而出，直指彼蒼。大家都說，湖中泉眼便是海眼，與東海相通。”

蘇夢枕也不在乎，隻道：“你明白了嗎？我傳聞權力幫的汗青後，便在心中發誓，永不思疑兄弟，永不重蹈覆轍。天狼社與權力幫皆是以而亡，前事之鑒，為後事之師，我怎能再犯這等弊端？”

蘇夜當真隧道：“辨彆可大著了，如果你當本信賴此事，我隻好當你被人易容頂替了身份。不過你彆急，我曉得你的意義。你想說權力幫名聲赫赫，縱在基業灰飛煙滅後，仍可用來當神話傳說的配角。不管多麼荒誕的事，隻要說是他們做的，彆人便信了。”

蘇夢枕笑道：“信與不信，又有甚麼辨彆？”

自古以來，朝代更迭大多由亂世伊始，群雄逐鹿，決出最後的勝利者。若說蘇夢枕想於亂世中尋可趁之機，還得等個十多年；若說想走王莽、司馬氏的老路，他恰好瞧不起朝廷官爵，多次婉拒天子要他入朝為官的誌願。她想了半天，竟不知他到底想如何做。

蘇夢枕並未把她扔出去。

如果她真的很年青，恐怕早就穿下水靠，潛入天泉，親眼看看塔身上的字，可惜她並不真正年青，打量半晌，已然落空了對它的興趣。她對待讖言、預言、天子們最愛的祥雲吉兆，永久抱有如何描述都不過分的調侃態度。想要她正視它，需求合適契機才行。

他之前還在笑，笑的很鎮靜，此時臉上卻冇了笑容。蘇夜道：“這座塔又有甚麼見鬼的傳說？”

蘇夢枕道：“是。”

兩人極目瞭望，果見一隻龐大石筍般的紅色塔尖，影影綽綽暴露水麵。泉水泛動不休，塔尖也忽隱忽現，頃刻間不知是真是幻。但她眼神極其鋒利，既看到了塔尖，就申明那毫不是幻象。

“為何要怕？”

蘇夜道：“我已經在洗耳恭聽了。”

他們說話之際，均徐行向天泉走去，站在高處，俯瞰清透晶瑩的泉水。蘇夜笑了幾聲，點頭道：“這隻能證明，頭殼裡冇長腦筋，也能夠混江湖。權力幫毀滅，至今不過幾十年，文張手中還握著他們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針。一小我要蠢到甚麼境地，纔會信賴這等蠢話。”

蘇夢枕道：“江湖上，曾傳播著一個關於天泉山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