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有隻飛鷹,不竭迴旋飛舞,似想下來捕獵,看到他在這裡,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司空殘廢早就看到了它,心中微覺獵奇,不知它會逗留到甚麼時候。
他當然不會為這一手而高傲,歎了口氣,趁便向遠處瞥了一瞥,頓時再也移不開眼睛。
鄧、任身後的第十五天,“開闔神君”司空殘廢身披蓑衣,頭戴竹笠,把本身裹成一個刺蝟,坐在汴河岸邊,手持釣竿,看模樣正在垂釣河中的魚。
想著想著,他拉起釣竿,運力一甩,鉤上的魚被他一下子甩脫,騰空飛到魚簍當中。飛鷹作出一個俯打行動,衝至一半,忽地原路折回,振翅飛進中間的一朵雲。
這趟任務並非來自龍八,而是太師府。天下第七文雪岸親身來找他,說了幾句好話,要他幫他這個忙。他看著文雪岸陰沉森的一張長臉,想擺出些威風,卻擺不出來,不由自主地一口承諾,鬼使神差地備好全套行頭,木然坐到約好的地點,守著一隻形跡可疑的漁船。
他用的釣絲,比頭髮粗不了多少,此時竟化作一條長而有力的蟒鞭,矯夭蜿蜒,攔腰掃向和順。魚竿是鞭柄,魚鉤就是鞭梢。鞭梢觸及和順衣裳,當即迴旋而上,用力勒住她的纖腰,把她緊緊纏住。
那小我,恰是“大嵩陽手”溫晚的獨生愛女,蘇夢枕的小師妹,和順。再精確一點說,和順僅是一隻魚餌。真正的大魚,將會被她勝利釣出水麵。
和順反應倒也不慢,驚叫一聲,下認識拔刀出鞘。但是,寶刀離鞘之時,釣絲上傳來一股巨力,輕而易舉拉倒了她,導致她一刀砍空。緊接著,司空殘廢雙手握住釣竿,擺開架式,像釣上了條美人魚似的,運服從力回甩,將她摔向漁船船麵。
她歡暢,隻因她要去赴一場等候已久的約會。明天白愁飛俄然開口,約她出去玩。他說,人多的處所好煩,並且有很多眼線,不如找個平靜去處,包管不被外人打攪。她欣喜不已,半是責怪半是嬌羞,痛痛快快地承諾了,然後甩開跟著她的人,單獨跑了出來。
蔡京等候多年,終究比落第三方權勢進駐開封府,突破多年以來的均衡。他將如何對待雷損,如何操縱六分半堂,還是一個謎團。但他的一舉一動,均會牽動江湖人士的心機。
殘陽餘暉下,和順穿戴一身紅色勁裝,英姿颯爽地走來,紅的像熟透的棗子,也像一團舞動的火焰。她標緻極了,如同夢中才氣呈現的精靈,邁步的時候,每一步都輕巧矯捷,充滿了生命力。四周的樹尚未著花,可她一來,就像呼喚了東風,比鮮花更鮮豔,更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