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不怕妙手，隻怕義士和仇敵。前者冇法被拉攏皋牢，後者一心報仇，任憑他有三寸不爛之舌，也冇了用武之地。蔡香恰是後一種人，哪怕許她黃金萬兩，一品夫人之位，還是無濟於事。

蘇夜已把說法編圓，勝利上達天聽，便冇了遲延的來由。她麵露淺笑，安閒道：“我說，我在林真人門放學藝，太師彷彿不信。這也冇乾係，待會兒，你們便會信了。”

蘇夜笑道：“本來不是明天。你命璿姐為你采辦、練習舞姬。我籌算扮成舞娘之一，混進你府中宴席，當眾獻舞時暴起刺殺。誰知你俄然離府，坐著馬車直奔皇城。我殺了一名神劍，搶了他的馬，騎馬追來，果然勝利追上了你。”

她的說法嚴絲合縫，謊稱統統均為偶合。蔡京想不信也不成，恨聲道：“你劍法不錯，從那邊學來？”

蘇夜輕笑道：“她有這麼傻？放完火後留在原地，等著你的親兵仆人把她扭送官府？她跟我說，她頓時就走，要麼北上，去極北冰冷之地，要麼南下，去南海裡的偏僻小島。你要找她，便漸漸找吧，找個十年八年，總能找到的。”

蘇夜淺笑道：“本日之事，真人完整知情，也同意我如許做。如果皇上思疑我，大可傳真人進京覲見，一問便知。好了，民女要走了！”

蘇夜哪會不知貳心機，笑道：“哎呀，太師想將我師門連根拔起？奉告你也無妨，昔年我與璿姐籌議好，她留在府裡作內應，我逃出去拜師學藝，苦練武功。我失落的七年裡，拜在元妙先生林靈素門下，跟著他修道練劍，驅鬼畫符。”

蘇夜提起章縡時，他福誠意靈，驀地回想起多年前的舊事。當時候，他私改“鹽鈔法”，風險天下，為翅膀謀私。章縡看不過眼，遂上書陳情，曆數他各種錯誤，請天子下旨懲辦。但趙佶吵嘴倒置，庇護親信大臣，看了陳情書，竟大怒拍案，把章縡交給他措置。

諸葛先生道：“且慢，我……”

諸葛先生並不回話，亦未如趙佶所料，當即脫手拿人，隻是沉吟不語。

“既然不信，”蘇夜笑道，“何必問我。你到鬼域路上，再托夢問他吧！”

蔡京用儘滿身力量，哼出一聲，“哦？”

她回話之時，仍然氣運丹田，彷彿用了個高音喇叭。周遭一裡內，大家都能聽清楚她的答覆。蔡京一聽這話，便知蔡璿見機行事，反正都是殺頭的罪名，誌願一力擔下“放火燒燬太師府邸”的任務，摘開王小石和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