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枕瞟了她一眼,也反麵她當真計算,隻道:“返來了就好。”
蘇夢枕麵無神采,道:“你若曉得驚駭,那就好了。你現在無依無靠,又獲咎了六分半堂。若你情願,我能夠把你送回小寒山,與師父作伴。或者,你也能夠留下來。但留下來,連我也不能絕對包管你的安然,除非……你承諾不出金風細雨樓,不但獨進入開封府。”
蘇夢枕八風不動,絕無驚奇之色,淡然道:“這是你父母教你的本領?”
是以,他隻說了一個字,“好。”
風雪中,蘇夢枕的聲音也愈髮漂渺,“這就是金風細雨樓。”
蘇夜問道:“中間那座塔呢?”
蘇夜聽完蘇夢枕的話,竟然微微一笑,毫無懼色隧道:“師兄你真的體味我嗎?獲咎都獲咎了,何妨獲咎到底。我來投奔你,那就是投奔你,乾嗎要回小寒山找師父?你如果感覺我無權無勢,把投奔換成投奔,也行。”
她的朱雀樓亦建於風水極好的處所,占儘金陵王氣風騷。但她親眼目睹金風細雨樓的總舵,仍不免衷心讚歎,以為隻從表麵上看,它毫不負武林中的職位。
蘇夢枕道:“隻能算普通。”
“甚麼事?”
“你要不要嚐嚐我的武功,你還給我定了個標準,先接你十刀,”蘇夜道,“才肯帶我去都城。”
蘇夢枕傲然一笑,淡淡道:“那座塔叫作玉峰塔,也有人直接叫它玉塔。我就住在塔裡。”
她在師父師兄麵前,說話向來非常直接,有甚麼就說甚麼。即便師兄身份變了,隻要人還是那小我,她的態度就永久穩定。蘇夢枕又笑了,笑道:“好吧,你算個不大不小的費事。但在六分半堂眼中,你倒是個令人頭疼的費事。比擬之下,我還占了便宜。”
“甚麼都冇有,不過有九十多兩銀子。”
他的目光驀地又寒了起來,的確能把人活生生凍住。他幽深的瞳人仍像兩點幽火,在雙眸深處悄悄燃燒著,就像燃燒他生命的病火。
馬車終究到達天泉山,路上再無其他風波。蘇夢枕下了車,蘇夜跟在他身後,也鑽出了車外。馬車中間的騎士各歸其位,無需蘇夢枕多話,便馬蹄篤篤,自行拜彆,留下他和從不分開他身邊的親信。
那人是個年青人,身穿長衫,身量高而瘦,麵貌英朗漂亮,額上有顆黑痣。他走到近前,拱手道:“公子,蘇女人。”
蘇夜遠在江南,但對金風細雨樓的幾位要緊角色,還是時有耳聞。她摸索著問道:“他說,你樓中有五大神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