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關七關木旦,震驚程度為在場諸人之冠,顫抖的頻次如同這枚玉佩。蘇夜劈麵喝破雷純身份,如同在他頭頂重擊一錘,硬是把他打出了怪誕的夢境。
玉佩上傳來浩然巨力,忽地離開她的節製,被一隻隱形的手提起,飛出她衣領,崩斷繫著它的絲繩,奮不顧身地奔向天空。所幸她眼疾手快,一把撈住,隻覺它在手裡左衝右突,恨不得頓時與空中那東西相會。
他驚極,怒極,也恨極,望向雷純的眼神熾烈如火。隻是,這份熾烈已非來自癡情,而是仇恨。他有如受傷的猛獸,驀地仰天長嘯,放聲狂笑,再低頭的時候,稠密的殺氣如有本色,一步步逼向火線。
二十年,已經二十年了。小白分開他足有二十年,現在下落不明,不知在那邊刻苦享福。這些看似梟雄豪傑,實在蠅營狗苟的江湖人,仍在操縱她,把她當作吸引他的香餌。
六分半堂大堂主,“低首神龍”狄飛驚淡然道:“你也好。”
“你已胡塗了二十多年,你該復甦了,”蘇夜語氣趨於陡峭,但每吐一個字,就像在蕊雪堂裡擂動一聲戰鼓,“你該當認清楚誰是誰,分開都城這個是非之地,去找溫晚,和他一起尋覓小白。”
他仍然大惑不解,直覺這件事有那裡不太對勁。但是,即便貳心存迷惑,也始終以雷純的安危為第一要務,見蘇夜移步,當即攔住了她,毫不客氣地說:“她不喜好你,你不能靠近她!”
雷純蛾眉緊蹙,神情半是憤怒,半是絕望,霍然道:“你不脫手,我本身來!”
雷純清豔驚麗的玉容上,如同冰麵裂開了一條細紋,驀地現出一絲寒意。這一刻,她眸中綻出一股豪氣,一股置死地而後生的斷交,比任何人都更像一朵帶毒的鮮花。她舉起纖纖素手,向他身後一指,慘淡道:“就是他!”
黑衣人在搶救隨身飾品,關七在跳腳痛罵上天。劈麵三人並未發覺雲中異狀,當然萬分驚奇,卻不像他們那樣身臨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