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文采絕對不差。但是，讓他描述這些日子裡的感受，他會百感交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硬要說的話，他總算明白過來，像蘇夜這類人，都不必對他施以酷刑，或是虛言恐嚇，便可摧毀他悠長以來的氣勢。不知不覺中，他態度已硬化很多，口氣也變的較為有禮。

葉棋五頓時目瞪口呆，心中百轉千回。他真不敢信賴，事情竟這麼輕易處理，蘇夜竟這麼輕易說話。與此同時，貳心底升起了近似於魯書一的動機。既然蔡京和元十三限都不管他，那他也不會再管任何人。他分開十二連環塢後，要從速揚帆出海，走得越遠越好。今後他傳聞了龍王敗亡的風訊，纔會考慮重回中原。

蘇夜斬釘截鐵隧道：“冇有。”

元十三限受困期間，程靈素等人既要操心他走火入魔的狀況，又有些不幸他年紀老邁，腦筋不大清楚，或多或少會去陪他說說話。葉棋五可冇這份報酬。他想找個說話工具，竟一個也找不到。

話音未落，她雙掌一拍，收回清脆的擊掌聲。一名保護聞風而至，不聲不響走出去，將手中承擔放到葉棋五身邊。看那承擔的形狀，內裡包的恰是他之前穿過的衣物。

蘇夜笑道：“你不答覆，那就算了。我倒想曉得，你如有分開十二連環塢，規複自在身的一天，還回太師那邊去嗎？”

他躊躇了一會兒，驀地問道：“你……你籌辦關我到啥時候？”

他謹慎地伸脫手，抓住阿誰承擔，偷眼瞥向蘇夜，恰見她目光投向窗外，凝睇著從天空飄落的幾片雪花。然後，她天然自語似地，緩緩道：“又下雪了，這確切是一個特彆多雪的夏季。”

她表情不鎮靜，卻也算不上糟糕。她心知肚明，離設席開席已不敷半個月時候，而孫憶舊極有能夠也隻剩這麼長的陽壽。她對待他，如同對待一隻嗡嗡打轉的蒼蠅。蒼蠅當然惹民氣煩，但她既肯定它的死期，便冇需求提早和它過不去。

蘇夜擺擺手，表示他不要多說，持續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之前冇殺你，現在也不會殺。我能夠放你走，你明天就走，但……”

她說得輕鬆安閒，聽在葉棋五耳中，卻另有一番滋味。特彆她最後悄悄吐出一個“但”字，如同過山車爬升至頂點，又高速爬升，令他汗毛根根聳峙，就怕她說出他完成不了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