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走到顧閒麵前，麵具下的臉似是盈滿了笑意，又似是盈滿了戲謔，他背動手，感慨道：“如此良辰，怎可等閒孤負？”

酒保建議道：“今晚是無豔女人與無藝女人親身主持賭局，您看——您更中意哪一名？”

陰沉利落的點頭道：“當真！”

“嘿，你推我乾甚麼——”

管事利落的收回了手中的托盤。

九公子靠近了顧閒的耳邊，如有若無的冷香中，他抬高了聲音，含混的低語道：“春宵一刻值令媛，不如就與我一起共度良宵，我定是不會讓你感覺絕望的……顧先生，你感覺如何？”

女子的目光害羞帶怯，又似帶著幾分等候，顧閒內心一怔，隨即啞然。看來比起這位風騷俶儻的九公子，本身反而更合了這位無藝女人的情意。

有備而來。

“歡迎光臨極樂樓，祝客長升官發財。”

花滿樓問：“半仙居被改成了半閒居，這個閒字，是不是閒人的閒？”

“無藝見過公子。”

另一個男人嘲弄道：“那要看你們這裡有甚麼墨了。”

顧閒愣住腳步，轉過身，對九公子點了點頭。

穿過幾張賭桌，酒保拐進了一條長廊，他停在一扇雕花木門前，抬手悄悄敲了敲。

男人哈哈大笑。他摸著陰沉的頭頂：“小丫頭，你叫甚麼名字？”

一向沉默著的另一個男人也在這時微微一笑，輕聲讚道：“這是個好名字。”

極樂樓。

門在顧閒身後緩緩合上，隔絕了管事熾熱的視野。

她款款走出來，巧笑嫣然道：“顧公子，九公子，這極樂樓二樓的賭法一貫是由無藝決定的。”

“半閒居……咦？我記得之前這裡還叫半仙居，是個賣茶的鋪子，如何轉眼就成了書鋪？”

無豔仙顏無雙，無藝又彈唱極佳，若另有個無香女人，豈不是還要身帶奇香？

“答案是單數，是無藝輸了。”

無藝開端操琴前二人已經互換了稱呼。這位白衣公子自稱九公子，明顯隻是一個代稱罷了，而顧閒，也隻是禮尚來往的道出了本身的姓氏，無藝歡歡樂喜的喚了他一聲顧公子後，便去垂簾另一頭操琴了。

他想了想，溫聲道：“家中的墨差未幾將近用完了，既然這裡是書鋪，那我就趁便在這裡買一些墨吧。”

無藝眼中的和順更甚，她將麵前的茶盞推到顧閒麵前，紅唇輕啟——

這倒是風趣了。

她的琴確切很好，歌喉亦是如同黃鶯普通清脆好聽，好茶好琴好歌喉，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場絕頂的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