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可。困住他的彷彿是冗長的時候和空間，又或許是更虛無縹緲的東西。

安瑟的身材較著僵了僵。

然後，是一隻手牽起了他的。他低頭，倒是他的mm隨之暖。她的手軟軟的，雖不細嫩，卻很果斷。

他竭力掙紮著爬起來，卻發明本身半身浸泡在水裡，半身附在岸邊。他低頭，卻發明本身身上的致命傷口竟然止血凝痂了。隨之寒震驚莫名，他掉在海裡，冇有淹死就罷了，這麼重的傷，冇有殘廢也就罷了，但他現在所到之處，清楚是人魚之淚的泉源――精靈的暗中叢林！

但是安瑟彷彿聽不到。他仍在自言自語。隨之寒在這頭，他在那頭。他們彷彿隔了無數時候空間，如同在人魚之淚湖麵鏡影的兩側，隻能相見，不能言語。

當年，他們隻隔著一個簾子。而現在，他們隔著一堵彷彿永久翻越不了的牆。

不是的，不是如許的！我愛你，我愛你啊安瑟！

他聞聲有人喊他。他細心辯白，阿誰聲音暖和，像是從牆的另一邊傳過來。他俄然狂喜，那是安瑟的聲音。

她牽著他一起往前走。

也罷。那又如何？生亦何歡，死亦何必？安瑟早已死去，活下來的不過是行屍走肉。他活著，不過苟延殘喘罷了。

“我曉得你對阿蓮甚麼態度。”教員不緊不慢道：“百年前，你敬她重她，戴娜思恨她入骨，在你身上，耐她不何。如何？阿隨一來，你就開端妒忌了？”他嗤笑：“光風霽月的二皇子，當你有了陰暗麵時，就這麼輕易被人趁虛而入？曉得麼，以阿蓮的才氣，即便不能殺你，弄得你兩敗俱傷的才氣也是有的。既然你能無缺無損地站在這裡，申明她壓根冇想過對你脫手。曉得她為了誰嗎？我奉告你，她在最後一刻，想的必然是她的弟弟要如何麵對你！”

安瑟道：“不錯。”他幽深的眸子裡倒映出教員的身影，說不清是讚成還是防備：“你很靈敏啊……自精靈夢醒兩年來，我日夜與他們相伴，卻無一人發明我的打算。”他微微一笑：“全部打算因你發覺，不得不提早履行，倉猝當中不免倉促，讓你見笑了。”

統統愛他的人和他愛的人，都已死去了啊。

“還是忘了啊安瑟……”

“阿隨，姐姐很榮幸……此平生，做錯諸般事，終歸順利本心，冇有遺憾。”

“是啊。”教員感慨道：“阿寒這孩子，從小就黏她。小時候阿蓮遭受了一場變故，差點連帶阿寒整小我都毀了。對他來講，命能夠不要，但這個姐姐倒是最首要的人，不能不庇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