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展開眼,額間火焰悄悄燃燒。
這些火光隨風而舞,微小得彷彿一觸即碎。
腦海中,說不清道不明的直感冇有涓滴表示,安溫馨靜得彷彿它從未存在過。
他安靜懸立於半空中,兩隻手臂微微挪動了一下位置,正對準本身7點方向。
綱吉悄悄地想。
所謂勝負,在他修羅開匣的那一刻已經必定。
――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
“剛纔真是存亡時速……”綱吉也心不足悸,累得有氣有力。
破空聲緊隨危急而來。
在他腳下,廣袤叢林連綿,視野遙眺望去,已經能瞥見海天相接之處,輕抽鼻翼,也能嗅到微帶鹹味的海民風味。
他麵上仍然看不出甚麼神采。
“去吧阿綱。”
綱吉閉上眼凝神半晌,無聲歎了口氣。
一棵大樹劈麵向他倒來,但綱吉已經冇有力量躲開了。
“我快被嚇死了。”火焰燃燒後,苦著臉的阿綱仍然驚魂不決,不住地回望規複普通的身後。
並且最困難的是,你不曉得你眼中的仇敵,是否是被把戲袒護的火伴。
轟――
身邊,阿綱按著耳機,音量驀地拔高。
參天巨木逐步傾圮,綱吉立於樹上,神采因脫力而慘白。
“但是……但是……”
他或許已經束手無策,或許仍然冒死思慮,但對於居高臨下把握幻景的狼毒來講,這些都不首要。
落空了仆人的幻景分裂之時,氣象絢麗而可駭。
這也是幻覺嗎。
他站在半空中,雙掌的火焰悄悄燃燒,與引力相抵,又奧妙地保持均衡。
――真的是如許嗎?
【可…悲…之人】
綱吉從身後推了躊躇的阿綱一把,看著他遲疑半晌,一步一轉頭地分開。
火焰分散至全部把戲空間,等閒感知到狼毒與阿綱的位置,再將其通報給綱吉。
綱吉的眼睛、鼻子、耳朵無時無刻不在奉告他這一點。
不時有鳥鳴聲間或響起,忽遠忽近,撲騰著翅膀委宛動聽地鳴叫。綱吉乃至能從富強枝葉間窺見它們巢穴的影子,另有反射著陽光,擠擠挨挨的橢圓蛋殼。
他終究不笑了,重新暴露倦怠至極的神情,漸漸地,漸漸地伸直起家體,孩子般將頭埋在了膝蓋上。
――這統統都是實在的。
那麼接下來就簡樸了。
氛圍很安寧。
如宣佈的記念落下,狼毒攤開雙手,彷彿度量著全部天下。在他身後,龐大的蛾翅竄改減輕,竟如真的飛蛾翅膀般微微顫抖起來。
沉著,冷酷,即便身處窘境,也不會擺盪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