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做個買賣如何？”

“你從不問我，為何總在臨水處操琴？當時你我都還是初識，未曾交心。你就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將一把又一把的古琴沉到水底，直到我再也買不起。”楚若停動手來，看著湖麵上逶迤的山嵐，月光垂垂上來了，它伸脫手來，帶走眷戀不去的山嵐，隻剩一截尾巴等著楚若去捕獲。

“我……”

“曉得又有甚麼用。”楚若合上蓋子，“人都已經死了。”

多少個夜裡，他一次又一次猜測，無數個不異的成果閃現在他麵前，彷彿一把大錘狠狠地敲擊他。直到現在，他終究能和彆人說，他是小人，偽君子，思及此處，他的心跳不免加快，有些口乾。“現在他在江湖享有佳譽，多數人對他的印象都是佩服有加。想要指責無義山莊的莊主，起首要考慮做這件事的結果。”

他是再虛假不過的假人，是花火被凝固了的寫照，美的子虛，無私到丟臉，不會顧及夜被刮開的痛，隻拉緊了假裝，持續停滯在夜空。

“我想庇護她一輩子。”雷息的目光冇有畏縮，“我喜好她！”

“琴劍連絡，以琴禦劍氣。”楚若漫不經心的撥了幾個曲子，問道，“查到他了？”

山嵐滿盈在這片湖水上，它本來是冇無形狀的，介入上湖水後就成了綠色，彷彿是從湖麵升起的霧氣，帶著出世地的色彩。在那邊變幻出千萬種姿勢，它的美，隻為了阿誰操琴的人。

楚若的聲音很好聽，像他的琴一樣，珠落玉盤，金石之聲，這麼和順的聲音，雷息隻感到了可駭。為達到目標不吝捨棄本身，這類人，深沉的讓人堵塞。

“婧兒？”楚若笑了一下，走到雷息身邊，彎下腰和他講，“她是冥教的聖女，大家喊打的妖女。”

“婧兒她不是妖女。”雷息站起來，直視楚若，他的眼睛很亮，也很清澈，“她有點奸刁，愛玩弄人，但不會在理取鬨，她是個好女人。”

高山流水，知音難求。聽著天籟之音，雷息意難平，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自我諷刺。賢人之樂，君子以此正身。現在是用來慶賀一樁詭計的達成，這是多麼的諷刺。

“等她小馳名譽了，我再揭穿統統，到時候，彆人的名聲狼狽就能調換婧兒的如雷貫耳。我再略施小計，眾目睽睽之下敗於她手。如此以來，她就能名聲大噪，雋譽遠揚。待他日武林盟主之選時，自有七分掌控。你說，我的戰略好不好？”楚若扭過甚來問道，他臉上滿是酒氣，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