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你也不要過分擔憂。”張桎轅想了想,決定還是勸他兩句,“毛毛畢竟長大了,我們也不能護他一輩子。”
這不代表謝盟主不再操心,而是接管了翟季真的建議,全方位無死角地給毛毛安排了各種功課,阻斷了他能和外界相同的渠道。
不遠處一個戴著麵具的炮哥正在砍柴,收回的劈啪聲打攪了謝淵的思路,不由蹙起了眉。
坐在穆玄英的床鋪上,謝淵總感覺屁股這兒有點硌得慌,迷惑地把褥子掀起來一看,竟藏著一個小小的木匣子。
細雨哥走的第三千五百天,想他。
謝淵不覺摸了摸本身的臉頰和髯毛,莫不是鸚鵡都成了精,還能認得他的長相。
深吸了一口氣,謝淵看著浩氣盟始終潔白湛藍的天空,思路卻飄到了十多年前,他牽著那隻胖乎乎的小手走上落雁城的那天。
“盟主,還冇找到毛毛啊?”炮哥一樣看到了謝淵,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隨口一問。
這對鸚鵡是司空仲平見穆玄英冇甚麼玩伴怕他無聊,特地回丐幫尋來送給他的禮品,毛毛也喜好得緊。
第一次見到毛毛寫這個時,謝淵差點冇犯心臟病。
從第一天寫到三五百天的時候,謝盟主就無法了。他畢竟還是日理萬機的,冇時候把個小屁孩抽打三五百頓,厥後也就漸漸不睬會。
瑜亮之爭,公理與險惡之敵,彷彿統統也是運氣的安排。
彷彿有甚麼東西,這一刹時將心頭的冰雪溶解了。
“不準你再提這個名字。”謝淵板著臉,嚴厲地說。
小玄英身材漸好今後,遵守孫思邈先生的囑托,謝淵常常帶著他在落雁城裡漫步。不過畢竟年紀尚小,又是活潑好動的時候,走了幾步便不端方地又蹦又跳。
毛毛這小崽子他從藐視到大,這些年隻要有機遇,無時無刻不在刺探莫雨的景象,遲早都是要私奔離家出走的,管無辜的阿秦甚麼事。
對了,是他讓這個傻乎乎的阿秦在這兒砍柴的。
“恩,毛毛聽謝伯伯說。”謝淵先瞅了瞅擺佈無人,嘗試放軟了腔調,乃至有些輕哄地說:“你爹是好人,謝伯伯也是好人,毛毛天然也要當好人對不對?可莫雨不是。他犯下罪孽太多,又被王遺風帶回惡人穀,將來就是必定的好人。”
讓他絕望的是木匣裡都是些林林總總的玩具,做工還非常的粗糙,近似一隻竹叫子,一個斷了腿的手編蚱蜢,另有一塊油膩的布帛包著的東西,謝淵翻開一看,竟然是一顆黴透發乾的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