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兒！”訶那提大聲音。

訶那似是偶然地撫摩她的額頭，聲音溫和動聽：“寄水妙音族一向很強大，白衣是在水中最好的假裝，與水光類似，寄水族為了自我庇護，族中高低千萬年來都穿白衣，見素真君見到我第一眼，就叫我小白衣。”

“你不脫手，他們就會殺你，這隻是無法之舉。”

“我纔不認！”柳梢大怒。

少女還是毫無反應，沉浸在無邊的自我認識裡，眼睛直直地盯著腳邊的半截屍身。

掌氣劈中胸口，響起骨骼碎裂的聲音。

訶那看著二將，點頭道：“妖界一統亦是我之願，但你們未免太信賴鷹非，此人氣度狹小，對無跡妖闕的舊部不成能真正信賴。”

俄然，一陣低低輕柔的歌聲響起，奇特空靈，如東風托初陽，如撥雲見月，令人豁然開暢。

“杏子”這個稱呼，是兩人做好朋友時的稱呼，現在聽她這麼密切地叫來，馮小杏隻感覺心驚肉跳，勉強笑道：“柳梢兒，這都是侯爺命令……實在我也不想……”

“冇事，”柳梢並指往胸前一按，血止住，“彆怪我！我不想殺你們，是你們不肯放過我！”

血雨落，殘屍橫，少女紋絲不動地站在那邊，腳邊半截肢體還在掙紮爬動，如同天國裡嗜血的修羅女魔。

訶那微微握手：“是我孤負你們。”

“不消謝，我睡不著，你唱歌給我聽吧。”

“你現在不消穿白衣了。”

“現在除了百妖陵王，另有誰能執掌妖界？雙將無法，主君恕罪。”

冇用術法冇用手腕，僅僅憑著一股力量，杜明衝生生被她撕成了兩半！

平常魔焰得地氣助勢，如同火上澆油，能力陡增數倍，焰火竟然變得無色無形，底子看不出要往哪邊伸展。雙妖將急於取訶那性命，底子冇推測這類竄改，八名仙門弟子也正儘力撲殺柳梢，剛刺出劍，完整來不及撤退，幾具*刹時都平空消逝，灰飛煙滅！

輕飄飄一句話，世人隻聽得遍體生寒，不約而同地後退。

“天象有異，先歸去稟報。”

半晌工夫，背後那些人追上來。

暖和動聽的聲音在耳邊安撫著，撫平動亂的情感，重傷的柳梢也彷彿有了無窮力量。

柳梢卻很不安：“訶那，我現在累得很，跑不動了。”

不能放他歸去報信！柳梢回身直追：“想走，冇那麼輕易！”

訶那明顯經曆更豐富，曉得她之前冇經曆過這類場麵，乃至於穩不住心神，倘若再不加以節製，定然會遭魔氣反噬，因而忙喚道：“柳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