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童年憑一時寵嬖封作親王，年幼封親王隻能是冇有品級的無品親王，職位太低，且冇有強有力的母族後盾，未免太不幸了。因而想著，不如降為臣下，今後做個把持朝政的權臣，清閒一世，也是不錯。”

複又唏噓道：“我將你降為臣籍，賜姓源氏。將來到了三途川絕頂，也不知你母親會不會怨我，願不肯再理我一理。這些年，我一閤眼，就能瞥見當初最後見她的模樣，她畢竟不肯見我……”

朱雀道：“每天每天右大臣都在抱怨，父皇為甚麼還不封他為太政大臣啊。”

夏天要到了。

桐壺帝見敬愛的小小少年一本端莊的考慮著，與春秋不符合的老氣橫秋，反倒更加增加敬愛，一時啞然發笑，且按手向光君皺得緊緊的眉間輕拂，彷彿能藉此摘去煩苦衷，道：“公開來往也是無妨，隻是斷了友情、冷淡豪情，畢竟不妙。”

朱雀淚眼昏黃低頭望著他。

他終究抬手環住朱雀，柔聲安撫：“朱雀哥，我們會一向在一起。”

光君感遭到熾熱的水滴砸在頸項上，彈了幾彈，落進層疊的衣服裡已是冰冷。太孤單了麼？畢竟還是個孩子。他想，心驀地柔嫩下來。

光君先倉猝將手貼上父皇嘴邊，不準他說出更多不祥的話來，再皺著眉憂?道：“光何嘗不想與太子殿下靠近，隻是有諸多人事間隔其間。兩邊交好，未免會引某些民氣頭不快，徒增煩惱……”

他俄然抱住光君，埋首在他肩窩，模恍惚糊道：“我隻要你，我隻要你……你彆不要我。”

惟光從暗影中閃現出來，冷靜走到光君身邊。

他頭也不回，道：“出來吧。”

光君愣了一愣：“朱雀哥你如何曉得太政大臣？”這但是手握重權的朝廷最高官。

桐壺帝道：“眼下你聽話懂事，老成慎重，我也放心將相麵內容一一奉告。那相士斬釘截鐵道光君你空有一國之主的邊幅，卻無介入至尊之命。如果當朝廷柱石，幫手天下政治，倒另有二說。”

時價朔日，月色暗淡，星光稀少。庭中草木裡卻漸漸活動起一點一點飛舞的螢光。

……

出了清冷殿，光君帶著提燈籠配唐刀的惟光，向宮內臨時寓所的淑景舍走去。

……

光君拾起燈籠，將朱雀送回弘徽殿外。

朱雀鬆了一隻手，在衣物內側摸索半晌，摸索出一隻用絲線係在頸上的小瓶，小巧剔透，瑩潔如玉，瓶身繪著胡蝶穿花，栩栩如生。

光君捧起父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