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君伸手按在父皇腕上,搖了點頭,道:“父皇不宜久離禁中。”
桐壺換衣緊緊蒙著臉,有氣有力的搖著頭,雙眼失神,已經說不出話來。
父皇私行離了禁中?
是一隻茅草編成的,渾身青碧的草蚱蜢。決計留出的長長的柄被握在手中,柔嫩又有彈性,帶著草蚱蜢上蹦下跳,栩栩如生。
後涼殿通向飛香舍的迴廊上,朱雀領著光君走在前頭,身後不遠處順次跟著抱著竹刀的麵癱臉藤原惟光,和兩排隨身奉養的侍女。
侍女去而複返,焦炙道:“高朋盤桓再三,不肯拜彆。”
展開眼,他瞥見母親好端端的坐著,向本身伸脫手道:“我的光,到母切身邊來。”幾近覺得明天折騰到半夜隻是個夢魘。
不久,宮中派了使者來,宣旨曰將逝者追贈正三位女禦,並言明:皇子光君居丁憂七七四十九日,暫緩入宮見駕。
惟光當手一抓,握住飛來的蹴鞠,放在地上,探手進前襟,躊躇了一下,取了出來,握在手中遞給光君,卻低垂著頭,並不看他。
桐壺換衣漸漸轉過身來,隻露著一雙寒星般的眼睛,氣若遊絲道:“妾身痛苦不堪,隻盼速死。隻是舍不下年老的母親和……我們的孩子。還請皇上不幸光君這個落空母親的孩子。”語中柔情重重,讓民氣碎。
光君偷偷瞥了母親一眼,垂下眼,低聲答道:“母親昨日很不好,折騰到半夜纔在藥物感化下沉甜睡去。本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