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低低一笑,將茶杯放於桌上,說道:“梵真人談笑了。”他笑了笑,慢悠悠地歎了口氣,又沉默了少量時候,才緩緩說道,“幾十年前和徒弟一同來如微閣,也是在這天樞殿見得塵鏡掌門,當時還與梵丘師兄一同切磋了修真之道,其風景實在恍若明天般曆曆在目。猶記得天樞殿殿前那一排垂絲海棠,開得美豔至極,鄙人那年第一次見著梵紫師妹,一襲紫粉長裙,清麗溫雅,真真是仙女普通的人物。”
陳玉說這番話究竟是為了甚麼?
如微閣,天樞殿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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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性子一貫溫潤,雖攔下了魯莽的梵奎,但他聽了陳玉這番不鹹不淡的說辭也不免神采尷尬,語氣也帶了幾分涼薄:“真人真是情深意重,不過一麵之緣,當時還撕毀了我梵紫師妹最愛好的裙子,竟然也叫真人惦記至此。”
“莫要驚奇,我想收的弟子並非是你,而是這個小傢夥。”
陳玉要的就是他們沉不住氣,情感越狠惡越好,不待給幾人沉著下來的機遇,陳玉持續緩緩說道:“梵廉真人何必起火。既然如此,那陳玉便直言了。第一,貴派意欲用聚靈草互換,拿來修補結界的硃砂石,我派殘留的數量也是未幾,最多隻能互換三千塊,這三千塊還是師尊念在舊情,解除眾議,苦苦儲存下來的,因此用以兌換的聚靈草,需得一萬株。”
陳玉問道:“不知野軌逃向了哪個方向?”若不是野軌俄然冇了蹤跡,他也不必來如微閣跟他們這些討厭的人打交道。
梵字輩的弟子們無一不疼惜梵紫,憐她孤苦平生卻冇個知心人相伴擺佈,將其當作親生mm一樣心疼,當年陳玉差點兒做出的禽獸之舉,便是現在,再次回想起來,也叫人恨得牙根子癢癢。
陳玉視若無睹,反而是他身後的兩名小弟子瞪了一眼梵奎,哼了一聲不屑的調子。
這算是甚麼正理?莫雨桐鬨不明白連耀這番話中的深意,正要再辯駁幾句,卻見他那雙幽紫色的眸子中似是呈現了模糊的絕望與落寞,倒叫莫雨桐不忍再細問下去,隻爬動了下嘴唇便沉默下來,竟是默許了連耀的要求。
“不知。”塵鏡趕在其他弟子答話前說道,他撚了撚長鬚,一派沉重之色,“它毀瞭如微閣以後便向著西邊跑去,究竟去了那裡,目標那邊我們的確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