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看先前被瓷盤缺角割破的手指,鮮血玷辱了白得純粹的餐具，留下一朵血花。

他伸脫手去,卻隻觸碰到瓷盤的邊沿，冰冷的觸感劃過他的皮膚,彷彿酷寒的刃尖直直刺進他的心頭。

“南口公園那出事了！”

“我說！它叫Grey！”

露西不知甚麼時候已經站在漢娜身側，她不敢置信地捂著嘴巴，雙眼中閃動的淚花幾近要奪眶而出。

妖精的血液號令著複仇與廝殺。

另有不遠處先她一步趕來的格雷。

在她因擔憂和驚駭而變得鋒利的聲音中，格雷穩穩鐺鐺地屈身落地，連頭都冇回就直奔南邊，而她被拋在身後，不再言語，隻是望著遠去之人的背影微聲感喟。

光滑平整的瓷盤現在就像支離破裂的屍身，扭曲地躺在鋪滿磚的地板上。極細的覆信以此為原點四散傳開,在他看不見的處以是奇特的速率前行。

“是嗎……”漢娜趕緊將雙手放到身後藏起紙巾，對格雷淺笑：“冇事就好。”

那是他們無話不談的朋友，以背相抵的火伴，共生共存的家人。

倒月之眼，尖刺，和捲曲的幽靈之尾。

清楚隻是不謹慎撞名，清楚隻是稍作解釋就能廓清的事，為甚麼會這麼在乎呢？

他俄然感到指尖一陣刺痛，手指前提反射地鬆開。

她不住感慨，回身摸摸Grey的腦袋，在小寵物舒暢地眯起眼睛時卻鬆開手小跑拜彆。

她感覺本身越說越亂，這一焦急體溫也跟著上升，本來就極其慘白的臉頰染上一絲淺紅。

一陣心悸後，盤子回聲落地。

不知甚麼時候飛過來的貓頭鷹歪腦袋看著兩人，那副別緻的模樣就像發明瞭新大陸。

漢娜緊緊攥起拳頭，肝火在大腦中肆意燃燒。這是安然平平的少女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氣憤，乃至於冇法再用文雅的淺笑做以假裝。

“Grey，是個好名字。”

露西脆弱地縮起雙肩，止不住顫抖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