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清瀾跪坐在打扮鏡前,身後的侍女梳理著她的長髮,她還是有些發楞。身上的這件白袍穿起來非常輕柔,但穿在身上卻有種寂靜厲穆的矜重。
延祚天賜,恩澤無疆。先祖庇廕,三光永享。
清瀾頓了頓,最後還是解開了衣帶。白衣侍女上前悄悄將她的外套掛在屏風上,幫著她寬衣。若不是有這些日子以來凝光和含柔的奉侍行動,恐怕清瀾現在的神采已經紅得不成模樣。
“二姐所說的典禮,莫非就是這個……”她悄悄掬起泉水,俄然感受有些不對勁,“這溫泉水……唔!”
站在祭壇中心的季留君是獨一冇有被威壓涉及到的,他麵對著天柱,三鞠躬後,隨即大聲道:
“敬宗祭祖,天理倫常。慎終溯遠,飲水思源。
“出去。”清瀾想著之前身上的黑泥,有些不美意義道。
與泉水打仗的每一寸肌膚都有一種被扯破般的疼痛,清瀾神采一白,丹田的靈氣竟然不受她節製的開端在滿身經脈中遊走。現在的清瀾已經完整攤在溫泉中,乃至連站立起來的力量也冇有。
……
跟著季留君的禱告,天柱上模糊現出一頭鳳凰展翅之象。一股苦楚陳腐的氣機在滿盈,那龐大的鳳凰天柱聳峙,彷彿亙古存在,熾烈的氣浪震驚。一股鳳凰嚴肅壓得在場合有人幾乎喘不過氣,與此同時,一縷縷赤金色鳳凰氣味飄出,冇入統統人的眉心。
清瀾抵著頭,埋頭聽季留君的話語,心下瞭然:這是一篇祭文,本來所謂的典禮,就是祭奠先祖季棲還的母親,鳳凰大神!
待清瀾進入溫泉內,白衣侍女帶著清瀾的衣物悄悄退下,她不由鬆了一口氣。思路混亂了一會,腦筋才漸漸開端開動。
立碑隴畝,哀思不忘。告慰英魂,子孫頓顙。”
靈力快速地扭轉一週天、兩週天……足足運轉了一百零八週天,這才挺了下來,漸漸迴歸丹田。
長髮乾了今後,白衣侍女取來一條紅色絲帶束在清瀾腦後,黑髮及腰,其他彆無裝潢。她翻開隔間大門,“蜜斯,請。”
大殿口人流湧動,身邊的族人一個個遵循男女分為兩隊,井然有序地朝外走出。
******
此地足有百來個傳送陣,在清瀾四人站定後,四周的傳送陣陸連續續收回亮光,季氏族人一個個呈現在傳送陣上。一旁的侍女迎上來,一一將族人引入一旁的大殿內。
不知不覺間,清瀾也不曉得到底走了多久,一行人終究全數達到棲鳳山山頂。季氏的各個先人們,早已悄悄站在祭壇之前等待。族長季留君立於最前端,神情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