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臟老道閉嘴不言。

“那還能有甚麼題目？”

這倒不是對餘璉話語的反對，隻是出自一個故交的憂心，畢竟，能留在這個時候的同道，太少了。

把大安閒天一事拜托給肮臟老道，最首要的啟事，天然是餘璉的表情失衡。他又不是剛出世的愣頭青，甚麼事情都要爭強好勝。有些事情分歧適本身做，天然就會拜托給其彆人。但如許的來由必定不能說給對方聽——隻會白白地招來無用的體貼。

——他倒是看得開。

那是一個肮臟老道，瞥見餘璉，裂開嘴淺笑：“稀客啊。”倒是在調侃餘璉。

“明人不說暗話，歸元當年做事太缺德，斷人道統如殺父仇敵，毀人道心似絕嗣罪過。而佛修逼人二選一……嗬，雖說大安閒天滅佛並非為此，但少說也有大半個修行界，都是承了他的恩的。”

“嘿嘿。”這句話是問的有些蠢了，肮臟老道厚臉皮地當作冇聞聲餘璉的話，他搓了搓手，眉頭皺了又皺，也冇能把這句資訊量夠大的話消化出一個結論來，“……你先讓我揣摩一下，你曉得，這天下還冇承平幾天呢。”

“我不懂救人，隻會殺人。”肮臟老道婉拒。

“我會無緣無端地去說你不曉得的阿誰麼？”餘璉反問。

餘璉懶得點破他轉移話題的低劣伎倆，淺笑著看對方斟好了酒。酒剛一入口，餘璉就把酒液全數咳了出去：“咳咳，咳咳……啊呸……”

“心之求真，怎可假借彆人……”

“說實話。”餘璉忍不住插嘴道，“門派定位是如許……見光死，也很奇特啊。”

“無妨。”肮臟老道天然不至於在這裡和餘璉計算，“不過，你提示我了……佛修以循環修行，那些人也差未幾該明宿世了吧。”

大安閒天百年之前，屠儘天下佛修，斷人道統。

這門雖有門之形狀，卻如樹木一樣紮根泥土，蛇蟠蚓結，聳峙在山巒之巔，門前門後皆是清風雲露。餘璉神采嚴厲地敲響了木門，他伎倆獨特，舉重若輕，聲音是非不一，彷彿遵守著某種奇特的韻律。半晌後，吱呀一聲輕響，門開了，從門口今後看去，倒是通向一個紫氣氤氳的絕壁，雲氣鬱結成樓梯。

“千大哥窖！”肮臟老道拍了拍酒壺，笑容奸滑得如同黃鼠狼，“就是保質期短了一點。你看，大家都感覺老酒更淳，但實際上，酒並不是真的越久越淳的。”

“你感覺我倆的友情，能換兩斤酒麼？”

被餘璉這麼一吐槽，肮臟老道也冇了東拉西扯地表情：“你找我到底乾嗎，快說，不然我就去睡了。”以他的脾氣，這一睡就是幾百年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