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曉得顧清嵐現在不能動用法力,忙起家擋在他身前,背後長劍毫不遊移地嗆然出鞘,持劍在手,望著路銘心森然說:“路劍尊這是又要弑師?彆忘了這裡是燕氏,不是任你為所欲為的寒疏峰!”
顧清嵐抿了唇點頭:“路銘心對於敵手,從未有過憐憫之心。她遇強則更強,遇弱則更狂,毫不會把握分寸。趕上她,決不能逞強……我如果不接這個請柬,隻怕她再衡量摸索一下,就會突破結界出去。”
燕夕鴻連神采都冇變,看顧清嵐不喜好客氣,直接就側身:“長輩在廳中備了幾杯清茶,還請真人上坐。”
燕夕鴻身為仆人,當然要在旁體貼一下:“真人那邊不適?我這裡倒是有幾個醫修,要不要喚來幫真人檢察一下?”
路銘心聽到那句“弑師”,身子就狠惡地顫栗了一下,眼中的赤紅也在刹時褪儘,跟著連連後退了兩步,膝蓋一軟,當場跪了下去。
現在聽到他咳嗽,就忙抬手扶了他:“真人現在身子不利落,還是從速坐下歇息。”
顧清嵐隻對那黑衣客卿獨一點頭,就和莫祁前後上了馬車。
恰好這時路銘心卻俄然在旁開口:“師尊身子不好,但是昨晚被那幻魔傷了?”
他這麼一說也不算露怯,顧清嵐神采還是顯得慘白,如果半點不提倒顯得心虛。
顧清嵐這纔看了看他,淡淡開口:“你又不是你父親,為何會曉得他必然抱憾?”
莫祁看著他,連連點頭:“我確切看不出甚麼不當。”
莫祁在中間站著,本來就感覺燕夕鴻羅裡吧嗦冇他弟弟利落,聽到顧清嵐開口就頂了他這一句,頓時差點憋不住笑出來。
這位燕至公子,顧清嵐身故之前他還是個少年,天然冇有正式拜見過,現在見了,確切是漂亮儒雅,和燕亦行有幾分神似。
莫祁看他那模樣,頓時焦心起來:“真人既然身子不便利,何不乾脆不去?”
他說著,還是擔憂:“如果路銘心阿誰強盜撕破了臉直接動手,那真人是不是還會有傷害?”
之前不管如何都能保持溫雅笑容的燕夕鴻,在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刻,卻變了神采。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顧清嵐俄然咳了口血出來,頓時閉嘴不敢再說。
那管事躬身把他們請到堆棧門外,那邊又早有一輛通體玄色的寬廣馬車停著,中間不但站著一個侍從,掀起了車簾垂首恭候,另有一個黑衣的燕氏客卿客客氣氣地拱手:“我家至公子不想寒林真人竟駕臨燕丹城,先前有失禮數,特遣鄙人前來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