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嵐微垂了眼眸,避而不答,反而發問:“天魔殘片一事,莫道友可否為我釋疑一二?”
和他熟諳的人都曉得,他實在甚少因為本身的事,見怪惡彆人。
此時,本應遠在雲澤山上的那位威名赫赫的明心劍尊,卻坐在扶雲軒的內室中,望著蒲伏在本身腳下不住顫栗的那隻媚妖。
莫祁在這裡住了一陣子了,隻曉得這個“杜兄”整日裡嘮嘮叨叨甚麼詩,甚麼棋,他偶然過問,隻當耳旁風冇聽到,卻冇想到顧清嵐隻來了一天,就讓這隻怨靈了結心願。
分開月渡山,他就在清查本身被構陷之事,趁便做遊方修士,捉點妖怪鬼靈,換些生存必備之物,他脾氣蕭灑,倒也不以此為苦。
顧清嵐微側身避開他的攙扶,將手帕收起,還是淡淡地開口:“無事,不過心法上的一點瑕疵,不會拖累行動。”
莫祁吃了一驚:“真人是說杜兄?”
他還從未曾見過一個修士,肯破鈔一整夜,隻為送一隻怨靈安但是去。
顧清嵐點了下頭:“傷人之事,確不是她做的,背後仍有隱情。”
顧清嵐並不昂首看他,目光中一片淡然:“他姓杜名峙,字觀鬆,生於懷安年間,卒於武成四年。我問他為何逗留塵凡,他言道平生讀書無用,所憾有二,一為詩文無人歌頌,二為棋局無人可破。”
顧清嵐被他拉去的時候,還見到院落中飄著的一隻怨靈,穿戴打了補丁的墨客袍,幽幽地看著他們。
即便如此,那快如雨幕的劍光,縱橫捭闔的劍氣,也在冷巷石板上,刻出道道白痕。
莫祁這般落魄,落腳之處當然不會好到那裡,他連堆棧都住不起,就尋了個城中無人居住的陳舊院落,略加清算弄出來一間配房。
昨夜阿誰白衣人走後,她本就怕明心劍尊見怪,籌算逃脫,卻不想劍尊本人來得如此之快,把她抓了個正著。
莫祁知他已經應允下來,心中一喜,緊握住了他的手:“真人死而複活,實乃現下困局之莫大機遇,我必當竭儘儘力,死而後已,護真人全麵。”
他更加驚奇,問道:“真人你承諾幫他清算詩集還是怎得?”
莫祁卻不知想到了甚麼,雙目卻俄然一亮,直直看著他:“真人當年道隕,是否就是你阿誰門徒搞得鬼?”
莫祁走上前問:“真人這是在做甚麼?”
他說到衝動處身子前傾,顧清嵐的手也被他緊緊抓著拉到懷裡,這姿式隻要他再略加用力,顧清嵐就會被他全部拉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