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走入了一條狹長的看不見頭的甬道,腳下綿軟如雲煙,伸手觸及暗中,甚麼都抓不住。兩側牆壁上閃過走馬燈似的場景,讓人目炫神迷,難以自拔。
“……”此次終究輪到折流無言以對。
龍消逝不見,白琅聞聲折流在她身後感喟:“這符籙做得太差,冇法用。”
青繡姬麵上冇有甚麼神采:“那是萬緣司的劫緣陣,用來將各界身染惡緣的犯人押送到司內。”
“大膽妖孽竟敢劫囚!”右邊的執簽者斥道。
“我如何這麼恨……”
青麵長角的少女從林中走出,手裡扯了一段蛛絲,將赤繡姬緊緊縛住:“你為安在這兒?”
最開端,她瞥見驚天動地的鬥法,黑火燃燒如同煉獄,一劍清光破萬物,二者纏鬥不休。緊接著,她瞥見一個小小的繈褓躺在籃子裡,逆流而下,進入煌川,然後被路過此處的薑月昭撿到。繈褓中的孩子垂垂長大,平淡純真,彆無所依卻也彆無所求。
“我……”青繡姬一滯,拂袖道,“阿赤,你我早已一刀兩斷,你莫管我閒事,我也不去同姥姥說你私逃。此事到此為止,你就當未曾見過那兩人吧。”
兩名身著玄色衣裳,手中各執一根長簽的人正與他們遙遙相對。白琅屏息細看,發明這兩個執簽人背後還押送著一個犯人模樣的修行者,那人蓬頭垢麵,隻穿了件灰色囚服,頭被半密封的鐵盔遮住,露在內裡的皮膚之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封印符咒。
一時候甬道裡溫馨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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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她都忘得差未幾了,驀地瞥見,又想到本身再也回不去煌川,一時候竟然有些淚意。
不過折流冇有回話,答覆她的是犯人,他聲音沙啞:“不是逃了,而是暫封大陣。等找來能對付我的人,他們天然會持續押送。”
“彆愣著了,拔劍!”
“封閉大陣!”
白琅頓時感受不好了,她吃力地轉過身子,瞥見折流已經安然坐下,不慌穩定。
白琅掙紮著爬了起來,但是還冇站穩又被折流一推。
白琅俄然認識到了這些順次閃過的場景是甚麼。
犯人勉強抬手一禮:“失敬了,鄙人鐘仳離,是千山亂嶼天遁宗門人,因犯仙妖之禁被萬緣司處斷緣循環之刑。”
折流微微抬眼,彷彿是嘲笑了一下:“我如何能夠為你出劍。”
犯人苦笑一聲:“她放棄了。”
四周空間收縮更加嚴峻,白琅身量小,但被壓成肉泥也是遲早的事,她半數流說:“這死法太痛苦了……還不如你直接給我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