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一時候無話可說。
白琅低聲唸完夜行天寫的這段碑文,不知何時已經泣不成聲。
……這就是走丟了啊姐兒!
“山上。”
白琅趕緊把他推開, 小聲說:“這類題目太具欺侮性了, 你不要拿她當傻子試啊!”
鐘仳離嗤笑:“你不要拿她當折流問啊。”
言言俄然哭了起來,直接往白琅身上撲:“前、前輩……白、前輩……”
63、無景可尋
仙道如何會以此為恥?
折流把傘往她這邊傾了傾:“妙通五行術殘留的氣味太濃烈。”
折流是無垢真仙,雨也好,泥也好,都不會在他身上留下陳跡。
言言搖了點頭:“冇有。”
十五載於他而言不過一瞬,對白琅而言倒是平生。
“我……”折流想說點甚麼,開口了結不曉得如何講。
白琅側目,瞥見一襲得空白衣:“你如何找到這裡的?”
是的。
這個世道,它是壞的,以是適應它而行惡的人,彷彿就變成了好的。
他囚困折流,說“上人資質縱橫,天然不是我等可比”,當時候感覺是諷刺,現在看過碑文,總感覺他是至心實意在自嘲。他曉得這個天下上有天賦異稟者、上善若水者,但這些人都不會贏,隻要不擇手腕,心狠手辣,寡廉鮮恥的,才氣走到最後。
“你叫甚麼名字?”
“你是跟他一起出門的?他在四周嗎?”
鬼之野感覺非常詫異:“你們問話她都會答覆啊……之前琢玉上人帶她來我家的時候, 明顯就很沉默。”
“大名。”
“我能聞聲。”折流冷酷地說。
淅淅瀝瀝的細雨下大了,有人在白琅頭頂撐了一把傘。
嗯。
這一等就是半柱香的工夫,最後言言哭睡著了,折流才把白琅從她手裡扒出來。
雨聲淹冇了他們簡短的說話。
折流微怔:“甚麼?”
“健忘了。”
是時候去阿誰衣冠塚看看了。
幾株翠綠的草從隆起的土包下掙出來,洗掉幾分灰頭土臉的落寞。書於石碑上的筆跡很草率,但遒勁有力,揮灑自如,那股子猖獗戰意還耐久彌新。
白琅一聽,明白局勢嚴峻性, 立即拉了把椅子跟言言麵劈麵坐:“你是不是走丟了?”
世上修道者,汙流為主,殺人奪寶,耽於形色,以此起家,乃至引覺得榮。
“以是……?”
“白言霜身故十五年,你被囚困十五年,夜行天暗藏煌川十五年,薑月昭來煌川十五年,我來煌川,也恰好是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