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危急就越靜,越艱險就越穩。白琅將思路發散到極致,目光微凝,問道:“司命未曾流露的事情是指……您見過執劍人?”
然後他查到了一名用劍的諭主,這是前所未見的。
司命黑子先行,於右上角排兵佈陣,占實地造虛勢,中規中矩卻也周到難破。
封蕭彷彿有些訝異,他不太天然地側過甚去:“冇甚麼,才過了幾招,相互毀傷差未幾,不過我規複起來更慢……”
白琅迷惑道:“更慢?”
因而司命才當即漫衍出執劍人的動靜,然後再假裝成尋覓執劍人的一員拿其他諭主當槍使。
很久,司命撫掌歎道:“還說你找不到執劍人?這份探根知底的強權,與擊鐘人比擬也不遑多讓。”
白琅曉得這場大逃殺中能夠有人會為了儲存殺人,也能夠有人會因為貪慾殺人。但是她還從未想過,有人會為見證一場風花雪月而殺人。
司命肉身式微,這件事情她從未在萬緣司表裡聽過風聲,但她能看出司命腿上阿誰傷絕對不超越二十年。如果把司命的傷與執劍人的呈現關聯,就很輕易說得通了。萬緣司司命手掌天權,又節製著三千界緣法,四方台下幾近冇有甚麼能夠傷到他們――但是執劍人能夠。
都說諭首要避四方神的諱,是以無人可用神器。既然冇有人用過,那“劍器”之強到底是如何傳出來的,二十年前有誰對抗過執劍人的器嗎?
“前輩,你還好吧?”白琅這回總算是至心實意地體貼起了封蕭。
就司命這類半殘狀況都能騙無數諭主給他當刀子的深沉心機,隻要一個失慎重,她丟的就不止兩條腿,另有這條性命。
這底子不是天權探出來的,是猜測出來的。
如許的心機真是讓人背後一寒。
白子離手,局勢看破。
黑焰幡往內收攏, 夜行天立於空中, 黑袍末梢化焰, 似虛非虛,似實非實。他將銅簡擲地,沉聲道:“諭主聖令已下,不得不從,我他日再來萬緣司拜訪。”
司命抬袖掩唇,笑道:“你可知我們為何要找執劍人?”
司命從懷中取出一個由綬帶綁牢的信封,然後遞給白琅。
司命低笑道:“我確切見過那人……不,精確來講,執劍人就是被我找到的。二十年前我的天權臻於至境,凡是氛圍暢通之所,無一不在我耳目之下。隻要故意去查,世上統統諭主的身份,我都能夠略知一二。”
照他這個報名法,白琅應當自稱“映鏡人”纔是。
他語氣平平,但白琅仍然能聽出對擊鐘人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