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境交界的處所常常環境卑劣,這裡也是一樣。放眼望去,目之所及處連陸地都冇有,或是冰川,或是汪洋。天空之上懸一輪寒月, 暗澹月光灑在無儘冰霜之上, 四周都是刺目標雪亮。
白琅詰問:“這麼說你們現在用的身材都是五千年前的遺物?”
四周到處都是魂火環抱,白琅是感受不到甚麼的,但是溫養著劍坯的肉身就不一樣,他們都在鑄劍人遺塚中接受極度痛苦的淬鍊。
“那兩個骨刺穿在肩骨上……”
他背對著白琅脫下外套,白琅瞥見他脊柱四周有近似的亮光紋路,但是冇有暗語,不曉得能從那裡把“劍坯”拿出來。
琢玉無法地看著她:“閉上眼睛用力一拔就行。”
“從這裡抽吧?”琢玉轉頭問白琅,他將長髮撥到前麵,將脖頸透暴露來,然後反手在脊柱頂端繞了一下,“大抵是從這裡一起貫穿到尾椎部分,不過從尾椎抽的話……你是不是不太美意義?”
青銅爐上有很多粗暴的打獵圖,妖獸神獸栩栩如生,皆是麵孔猙獰,凶神惡煞。爐有三足,三足彆離是龜、雀、豹,砥礪工藝不俗,白琅乃至能看清雀口銜珠,珠上紋雲。爐下有一個坑洞,不曉得是不是用來生火的。
琢玉伸手撫上冰冷的爐壁紋路,低聲歎道:“實在之前的肉身是誰並不首要,我們是我們本身。”
“是劍坯。”琢玉淡淡地說。
也有事理。
153、形骸擱置
白琅恰好伸脫手想摸一個發光的劍坯,一聽琢玉這話立即不敢亂動了。
“嗯,抽出來。斷刃是攔腰斬斷,一分為二,將分下來的一半用另一個肉身溫養。”
“在這兒等我。”他聲音安靜,度量劍骨回身入爐,走了兩步又返返來,拿外套給白琅擦了擦臉上的血。
他不等白琅答覆,直接咬破指尖,在脊椎頂端畫下晦澀通俗的古咒文,然後用指甲在頸後開了個小口兒。白琅感遭到他的真氣在四周盪漾湧動,狠惡到變態,那些漂泊深海中的劍坯都應和著收回一亮一滅的光,全部沉寂海底都彷彿被複蘇的力量驚醒。
琢玉走上前查抄了一下青銅爐,聽她這麼問,不由發笑:“我們是由拾慧人鍛造而出的,跟鑄劍人冇有交集。拾慧人本身都不必然清楚他所用的劍坯是誰,鑄劍出爐以後又會改換麵貌,最後必定完整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