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行了，你冇需求為你冇做過的事情懺悔。”紅纓指尖纏繞著一縷黑髮，“更何況，你不是已經在檢驗了嗎？”

“這是崑崙掌門的要求？”紀承書挑眉，她想做出跳脫的模樣，卻難掩怠倦。

“如果你還是冇法放心，”她站直身材，“那麼，你做這些是為了甚麼，能說說看嗎？”

“我寧棄長生！”

“被髮明？”紅纓瞥眉，俄然想到一個令她震驚萬分的答案：“你瘋了！以修者之身去做這類事，在你勝利的那一刻，你會被加註在你身上的因果之力瞬息間碾壓得連灰都不剩！”

“以我之身，固我神魂。以我之刃，築我長城。以我之血，護我崑崙。以我之血，衛我人間。”

但現在，她真正以崑崙掌門的身份真正去采取這小我、以崑崙紅纓的身份去對待這小我：“你情願將你的上輩子寫下來，讓我們見證阿誰期間嗎？”

她極力保持著調子的安靜，固然顫抖還是較著。

她曾經做過更多比她所說的更加過分的事情，不是不敢麵對，而是說不出口。

“三祖說：‘我不在了，你們這些冇人管的小兔崽子估計會鬨騰得天翻地覆。’”紅纓臉上暴露了回想的神采，還很有幾用心不足悸的味道：“他當年是刑堂長老……”

“這是你師父，三祖薑善。”紅纓攏了攏發，還不等紀承書問出三祖不是飛昇了麼的題目，就解釋道：“他白叟家當年確切是飛昇了，然後又跑返來了。”

“我修長生不錯，但若長生即為偷生，連做本身真正想做的事情都還要瞻前顧後，那麼――”

從上輩子被壓抑到現在的豪情瞬息間發作出來，紀承書的模樣從未這般狼狽過，她的眼睛卻從未像現在如許敞亮過。

“我能夠自廢修為洗去影象，當作我冇有來過這裡。”紀承書的表情已經安靜了下來，她俄然想起，即便不是因為容與，她也還是與此處無緣：“因為容與我纔想起來的，我上輩子雙手沾滿鮮血，很抱愧，我冇有奉告你。”

最不成超越的，便是時候的隔閡。

“我真的很想讓你看看，我所處的阿誰期間，到底是甚麼模樣。”

“我們將它稱之為――人間。”

紀承書站定，紅纓見過的紀承書從未如此像一把出鞘利劍，鋒銳而又一往無前：

……確切，有夠亂來。

“我曾經遠征西域，我的軍隊曾經踏遍馬蹄能夠達到的統統處所。”

她站在那邊，難以言喻的果斷：“我想要這世上大家可讀書、能習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