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一句話,我一整天都帶著小獅子,早晨躺在床上,我學著他把玩的模樣,腦海中卻還在想阿誰題目。
我看他一眼,微微點頭,“不能還。”
“不想曉得他為甚麼會提這類要求麼?”
他躑躅了一番,右拳緊了緊,像是下了決計,他直起家子,定定的看著我,“我要換下輩子,換下輩子我和我老婆還能是伉儷,甚麼代價我都情願。”
看著對方涕泗橫流已是常事,偶爾趕上幾個怯懦的,我不得不親手逮住他們,讓同事儘快動手,哀嚎聲、告饒聲、慘叫聲、悔怨聲,這就是我的事情,我自認甚麼都見過了,當然也對現在的景象不陌生。
男人顫了一下,他的手更抖了,我乾脆站起來,和這小我平視,他和我一樣高,不到一米七,小平頭,衣服上有幾道口兒,滿身灰撲撲的,披髮著貧困的味道,他彷彿被我的行動嚇住了,瞳孔收縮,又佯裝平靜,“當初你冇說過隻是半年!我要的是我女兒能一向活下去,像正凡人一樣!她現在每天都要待在重症監護室,連床都起不來,我求你了……求你再想想體例,你們這裡甚麼都能換,我就想要我女兒活下去,求你了……”
當初說好一雙眼睛換一條命,他卻挖了本身父親的雙眼來代替,那我們也冇體例,隻能用半年代替十年,殘居就是如許,一物換一物,冇有任何扣頭和情麵可言,來過殘居的人,絕對不會完整的出去。
“說了不能還,你女兒早就該死了,現在還能活半年,就是因為你父親的眼睛,除非你用本身的十年命來換,我就把你爹的眼睛還你,或者,你把本身的眼睛留下,我也能讓你女兒再活十年。”
我想,他留下的是命,換的是他老婆的命,另有他不再慚愧的心,人冇了後路,做事也不會安穩,他大抵不能順利殺妻了。
他笑笑,把小獅子輕放在辦公桌上,兩指輕叩桌麵,“他和他老婆結婚六年了,他為了權勢和她結婚,又為了錢和彆的兩個女人有乾係,現在此中一個女人有了身孕,他不能獲咎阿誰女人,也不能獲咎他現在的老婆孃家,以是他決定,殺了老婆,騙過孃家人,擔當她的統統,過一段時候另娶阿誰女人。”
我的職位是歡迎員,統統來殘居的人都要先和我見過,才氣撩開前麵的幕簾,見到真正能幫他們的人,我不曉得他為甚麼要把殘居建成這個模樣,也不明白他為甚麼要我在這裡歡迎統統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