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如果昔日聶政這般調笑，聶荌早就打這小子了，但明天她實在是輕鬆不起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嚴仲子會來找聶政，定不是甚麼功德。聶荌雙手在桌子上摸索，聶政見狀，趕緊握住長姐的手。

男人擺擺手，低聲自言自語著，“聶政……聶荌……”回味了一遍這兩個名字，嚴仲子愉悅的笑起來，“好，好，的確名不虛傳。歸去吧。”

3.

聶政出了門，卻冇立即分開，細心辯白了一番，肯定那些人冇再來過後，才慢吞吞的向屠宰場走去。

嚴仲子聽了，會心笑笑，表示侍從給那人犒賞，立即，剩下的人也反覆著那句話，嚴仲子則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

三十九條性命，當年聶政不過十三歲，竟能做出這等事，惡魔也不過如此。

2.

聶政的聲音似是輕鬆，神情卻甚嚴厲，“冇甚麼，問問罷了。”

聶荌微微低頭，躊躇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個方向，請嚴仲子疇昔，“您先坐，舍弟一會兒就返來了。”

統統飯食都是聶荌做的，看她諳練的模樣，與方纔倒茶水時判若兩人，嚴仲子半垂下眼睛，將統統的情感斂起。

嚴仲子看著下人奉上來的訊息，唸了一遍，不由笑笑。

天已昏黃，一女子坐在自家門口，自始至終未動過。

天氣一點點變暗，直至完整被暗中淹冇，女子還是阿誰姿式、阿誰位置，隻不過神情帶了一絲焦心，纖細手掌撐在身側的石頭上，一點點摩挲著。

有仙顏是功德，但過分仙顏便是催命符，聶家無權無勢，這才引得惡霸起了色心，想必聶政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就算失了一雙美目，覬覦聶荌仙姿的還是大有人在。

關上大門，甫一回身，本來如有若無的淡笑立時消逝，聶政不由皺著眉頭，猜想韓國大夫為何要來找他。

聽到內裡的人分開，聶政也分開門側，跪坐在案旁，但心中的警戒並未消逝。長姐正為他玩弄著飯菜，明顯甚麼都看不見，聶荌卻如凡人普通，盤碗鍋碟，無一弄錯。

聶政，年十六，三年後果殺人避仇，與家人逃到齊國，現在做屠戶的謀生，勉強度日。聶荌，年十八，三年前雙目被毀，至今未嫁，與母弟相依為命。

聶荌的眼睛被陰翳籠住，聶政有些呆愣，已三年了，他已三年未見太長姐靈動的雙眼。

無聲的笑笑，嚴仲子儘量讓本身的聲音變得和緩、溫厚，麵前但是一名節女，她若出了甚麼事，聶政定要和他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