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哪敢擔擱呀,一起小跑著就去了廚房,仔細心細盯著那鍋魚湯,一刻都不敢鬆弛,就盼著能合許女人情意。
宋胭脂雙眸含冰,冷冷睨著小玲,那眼神好似能穿透皮肉,直刺民氣,她一字一頓。
知畫見她醒來,忙不迭說道:“夫人,小玲在門外求見,說是……說是……”話到嘴邊,卻又像被甚麼哽住,囁嚅著,如何也說不出口。
小玲眼中蓄滿了淚,這會兒更是怕得肝膽俱裂,帶著哭腔支支吾吾地為本身辯白:“知畫姐姐,我說的都是實話呀,您行行好,饒了我吧。”
未幾時,便扯著哆顫抖嗦的小玲進了門。
思及此,她決定先把小玲帶過來,問清楚事情的後果結果,再從長計議。
奴婢當時腦袋‘嗡’的一下,整小我都懵了,這才慌不擇路,偷偷跑來給夫人報信。”
小玲一邁進門檻,“撲通”一聲直直跪下,膝蓋重重磕在地上,收回沉悶聲響,腦袋低垂得幾近要貼到空中,壓根不敢抬眼瞧上一瞧,身材抖得如同篩糠。
知畫從地上爬起來,大氣都不敢出,看著主子那丟臉至極、仿若結了一層寒霜的神采,謹慎翼翼地輕聲摸索。
這兩耳光,知畫用了實足的力量,“啪!啪!”兩聲脆響,在沉寂的屋內格外刺耳,小玲的臉刹時就紅腫了起來,清楚的指印敏捷閃現,嘴角也沁出絲絲血跡。
她語氣裡帶了幾分不耐。
“我還真是餵了一條狼啊。”她聲音呐呐,“起來吧,這事和你冇乾係。”
屋內的燭火明顯悄悄,映照著她愈發烏青的神采,一腔熱誠錯付的悲慘,和著肝火在胸腔裡狠惡翻攪。
咬著牙說道:“把你曉得的一五一十說清楚,如有半句謊話,細心你的皮!我本日冇甚麼耐煩,彆企圖在我這兒耍心眼兒。”那聲音冷冽得如同三九寒天的朔風,凍得人骨頭縫兒都泛疼。
宋胭脂緩緩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胸口那股要將人吞噬的躁意,半晌後,她冷冷開口:“不必了,把小玲帶過來吧。”
“有甚麼話就直說,彆這般扭扭捏捏的,急死人了!”
奴婢刹時嚇得魂飛魄散,哪敢轟動他們呐,隻能躡手躡腳地靠近,又壯著膽量仔諦聽了聽,這一聽,竟聽出那男人的聲音,彷彿……彷彿是老爺。
小玲把許念事前編排好的話,磕磕絆絆、原本來本說了出來,內心頭跟敲鼓似的,隻盼著夫人能信她這一番說辭,千萬彆一時氣上頭,把她打死或是發賣出去,好歹留她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