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奇地望著她。
他通紅的耳背在金髮中格外顯眼。
固然他表示的如此不馴冷酷,陳唐唐卻還是看到了他微紅的耳朵。
“你究竟是甚麼人?”他目光好像一道金箭。
真是奇特了。
“你……”陳唐唐察看了一下將他壓住的大山,輕聲問:“還好嗎?”
他臉上冇有暴露多餘的神采,也看不出到底是信了還是冇信。
被壓在山下的那人睫毛小幅度地扇動,灰塵撲簌簌地落下。
但見那張臉如妖亦如佛,似神也似魔――
這麼都雅的長髮就如許隨隨便便放在這裡真是可惜了。
那人的行動頓了一下,躲開她的手。
陳唐唐將他臉上的灰塵全都弄潔淨,輕聲道:“好了,能夠展開眼了。”
他雙目緊閉, 眉間聚著泥土, 精密的睫毛上沾著小顆粒的灰塵。固然臉被灰塵埋葬,也像是土中金,還是熠熠生輝。
她提起裙襬, 在草地上跪坐下來。
他眸中的金紅更盛,就像是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的確能把人看化了。
“和尚?”那人的視野凝在了她的嫁衣上。
她一邊梳攏, 一邊朝石縫的方向靠近。
過了好久,那隻胡蝶彷彿已經歇息夠了,這才扇動著翅膀分開。
豔紅的衣襬在草地上鋪展開,她一截白淨的小腿在裙襬下一閃即冇。
“這都是曲解,”陳唐唐扯了扯袖子,一本端莊道:“貧僧是削髮人,不是出嫁人。”
他瞪起眼睛,金眸更加奪目:“師父是不認我了?”
陳唐唐不明以是,指著本身道:“如果和尚的話,那就隻要貧僧了。”
更令人吃驚的是他竟然全部身子都被壓在山嶽下,隻要腦袋露在內裡。
但是,被他瞪的人卻歪頭望向另一處,彷彿在冷靜走神。
說這番話時,他忍不住皺眉,看上去好不甘心。
他猛地低下了頭,金色的睫毛顫巍巍地也垂下了。
那人本來還在微微活動的頭立即愣住了。
此人定然非同普通。
他的金眸流轉過一道光,撇開了頭。
他不睜眼,不張嘴,乃至彷彿連呼吸也屏住了,隻保持著微微抬頭的姿式,任由那隻胡蝶逗留,像是一隻猛獸收起了本身利爪和獠牙,俯下頭,隻為了悄悄嗅一朵花的香氣。
陳唐唐也忍不住屏住呼吸,盯著他鼻尖的胡蝶。
“阿彌陀佛,恰是貧僧。”
他重新抬起了頭,卻不肯看她,聲音冷酷又桀驁:“我是五百年前大鬨天宮的齊天大聖,被佛祖壓在了山下,前陣子觀音菩薩曾從這裡顛末,說我隻要庇護好取經人,去西方拜佛,既能脫身又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