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

唉，我就曉得這猴子，得問這個題目。

孫悟空細心瞅了怪門徒兩眼，蔫蔫地說：“是不如何好。”

太好了！

那他要我下去我就下去, 豈不是顯得我很冇出息。

惠岸：“……”

……

我是最不肯和這潑猴說話，乾脆連客氣都懶得客氣，直接說道：“你想不想從這山下出來？”

他被我噎了一下，想要辯駁，卻被菩提老祖的舊事戳到了把柄，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猴子發楞看著我：“你南海觀音，無所不知，怎的也出錯了？”

孫悟空的聲音越來越高，吐出來的字好像扔在地上的銅丸，每個字都是擲地有聲：“被壓在山下又如何，你怎的知哪一日這山就壓不住我了呢？那為佛的修行數萬年，我便要在這山下也等他數萬年，活得久了，遲早道行深，就看我和那如來禿驢誰活的久！”

但是這個題目，本身是個禍事。

惠岸：“……”

孫猴子此次不鬨騰了，他歪著那毛腦袋，轉了幾遭，忽得道：“那也罷！看來你們西天還是有好東西的。我這些題目，那如來不肯意和我講，本來是這個啟事，還是觀音你好，都給我說得清楚。”

那猴子性子又上來了，五行山搖擺了一下，卻還是將他壓得嚴實，他似渾然不覺身上壓有重山，仰著頭嘲笑道：“歸正我是死不了的，我生來無牽無掛，那如來能奈我何？”

那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上麵, 身子轉動不得, 隻彆著一顆腦袋，翻著一雙眼睛來看我，見了我，忽得暴露一個笑來：“認得認得，如何能不認得南海普陀洛迦山救苦救難大慈大悲南無觀世音菩薩！你可真好，我在這兒壓了幾百年，冇人記得來看我，你倒是頭一個兒！菩薩公然是慈悲心腸，今兒個我算是曉得了。”

那猴子睜眼望著我，忽得又不懷美意地笑起來：“觀音娘娘，猴子另有最後一個題目，你如果給我解了這個題目，我立即給那如來報歉認錯。”

我說：“哦？你這猴子野心不小麼，被壓在山上麵，還想找如來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