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是專給孫悟空那混蛋的。
我把衣服和那藏著緊箍的帽子遞給他:“我那兒子死得早,無福做削髮人,這衣服帽子便給你那門徒穿吧,保不準他還能返來呢。”
這潑猴子最不平管,怎的明天就來了?
我自打老遠便瞥見那玄奘一小我孤零零地走著了,他牽著匹馬,孤零零地在那山崖上漸漸向前挪動。
莫說是那不平管束的孫悟空,就連修為如我,都恨不得衝著他咬上一口,讓他閉嘴。
誰曉得一語成讖,他因為和我吵架吵得過於專注,佛祖講經他都想著如何和我吵架走了神,上課不好好聽講,一個打盹兒睡著了,被佛祖趕下界去了,十世裡九世被人吃了,第十世死不改過,怕是還要被無數妖妖怪怪惦記呢。
這倒是奇特了。
那齊天大聖哪兒是能讓人訓的,唐三藏話還冇如何說, 他一個筋鬥雲頭也不回地去了, 徑直翻出十萬八千裡,連個影兒都冇留下。
唉, 這孫猴子, 看來那唐三藏還嫩得很,壓根克不住他。
我便抹著眼淚和他說:“長大了,現在皈依了佛門,隻可惜冇當幾天和尚便病死了,我方纔去廟裡拿他的舊衣服,就是這些了。”
我拄著根柺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我經常說惠岸扮跛子扮得不真,一會兒左邊跛,一會兒右邊跛,一看便曉得是假的。我呢?我扮跛腳的也扮不好,但是總歸是扮女人,我扮女人已經有幾千年了,還算是得心應手。
我本來想就這麼直接趕到那唐三藏麵前, 把這箍兒給他一個, 傳授他咒語,讓他冇事的時候唸叨死阿誰死猴子。曉得的吧,我們佛彆的冇有,就曉得唸叨人,唸叨也是能把人唸叨死的。
玄奘給我行了一個禮,委曲地說道:“我是東土大唐前去西天取經的和尚,本來也不是一小我走的,前幾天收了個門徒,不甚順服,我訓了他兩句不是,就丟下我在這裡本身走了。”
我一聽,更憐憫起他來,乃至忍不住要和他好久:“恰是恰是,做師父的不都是為了那門徒好?那孩子自發得本身神通泛博,卻又懂甚麼呢?這世道,哪兒是你打得過便能贏的時候呢?我有個徒――我有個兒子,也是不聽我的話,脾氣比我還大上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