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好又有有甚麼用……”在金穗花群熱火朝六合痛斥奧林匹斯神的劣跡斑斑時,有個難掩懊喪,頹唐地耷拉著腦袋,清脆地抽泣一聲,道出了叫它們偶然中忽視疇昔的、最絕望的一點:“除非有百鍊的金剛鍛成鎖鏈,再由最鐵石心腸的人親手將他監禁,不然等擾人的兀鷹興趣不再,他就要再回春暖花開的外界了。”
本覺得它們會像之前碰到過的花花草草,趁機玩弄於他,提出比方‘摸摸我的葉子’、‘親親我的蕊,要親久一點哦’‘把我摘下來掛在你的腰間,哪怕隻是一天也好~’一類的古怪要求。根基上隻要不是過分度,他都會一一滿足的。
它們頓時噤聲,齊刷刷地看向神遊天外的俊美神祗,默契地再把音量抬高了幾度。
他站的位置有點遠,聽不清阿多尼斯到底暖和地說了甚麼,隻能看到那雙瑩潤的黑眸裡煙波浩淼,似有火光點點隱曜此中,苗條如天鵝的脖頸微微一彎,那朵有幸聆聽的金穗花便樂淘淘地一顛一顛,在戀戀不捨地分開那如烤軟了的蜂蠟般香膩軟和的手心,伸出叢生的細瘦葉片,跟身邊的火伴們觸摸。
一樣生而為神,神力與職責上卻有著天差地彆。他已經輸在了資質上,想叫肆意妄為慣了的高階神冇法對本身隨便動手打劫,除了要摸索才氣運作的規律與軌跡外,堆集經曆和熬煉神格外,就是做好籌辦,等候某天契機的來臨。
被他和順地凝睇著,她一方麵幸運得將近暈眩疇昔,一方麵又按捺不住地前所未有地羞怯起來。聲音掐得嬌滴滴的,更是一變態態的微小,細若蚊蠅,阿多尼斯要將耳朵湊得很近很近,才氣勉強聽清。
詭計的味道濃厚得都要溢位來了――要他一廂甘心腸去自我棍騙內裡冇有埋圈套,還真是比闡述一個熊熊的烈焰生生叫油澆熄的謬論,還要來得匪夷所思。
就連自始至終都一聲不吭的冥石榴,都在慵懶地蹭了蹭香軟細滑的手心後,撒嬌道:“吃了我嘛~”
俄耳浦斯一頭霧水地看著,一朵花瓣上長著深紫色脈紋的金穗花,單從表麵評價,就跟其他長在河邊的同類們普通無二,可它此時卻跟被抽去了根莖的支撐似的,萼處角度詭異地一歪,軟綿綿地躺在了阿多尼斯那細緻皓白的掌內心,正如一名找到了安樂窩的醉酒流浪漢。
這話的確就是一盆兜頭的冷水,將腦筋發熱,恨不得當場就拿出七絃琴譜寫一首讚歌的俄耳浦斯給凍回了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