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尼斯深吸一口氣,比起剛纔那完整粉飾不住的氣憤,他已經安靜很多了,更清楚地認識到了目前的狀況有多糟糕。
自發將號令重申一次已然是極限,恰好又不捨得對這莫名率性地想出爾反爾的戀人施以獎懲,冥王不悅地蹙了蹙眉,乾脆沉默地與剛強的他對峙。
而阿多尼斯沉寂無波的黑瞳,也毫有害怕地對上了那雙幽綠通俗的眼。
阿多尼斯冇有徒勞地大喊大呼,也冇有好笑地大哭大鬨,也能清楚地感遭到那道灼人的視野,卻倦怠地闔著眼,連半點說話的*都冇有了。
阿多尼斯:“……”
哈迪斯斂了笑,淡淡地打斷了他:“哈迪斯。”
在疇昔那條遲緩流淌的光陰長河中,哈迪斯慣了以喜怒不形於色常伴,聽了這再委宛不過的承諾後,竟是初度這麼深切且直觀地體味到了名為高興的情素。
他略加思考,清清嗓子道:“鑲嵌寶石的權杖才具有真正的威儀,覓到了獨一無二的鞘的刀刃纔不會因鏽跡短命,飽嘗孤傲滋味的靈魂巴望愛情的美滿。不但是位高權重才值得被麵子誇獎,你生來是綠髮黑眼,他倒是黑髮綠眸,統治被亡者樂居的冥土的高貴君王,可不正與叫植物心悅誠服的和順仆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巧的是,這統統乃至非是出自愛與美之化身的決計安排,而是被運氣銅碑經心繪刻的軌跡……”
在完成這統統後,克緹斯河暴湧的水流垂垂退去,悠悠然地迴歸了普通的路途。
鑒於詭異的事情一二再再而三地生,他再不樂意,也唯有將‘冥王或許對他真的產生了傾慕之情’這一匪夷所思的動機歸入了參考範圍。
“噢,噢,噢!”它興高采烈的喝彩毫無遺漏地鑽入了阿多尼斯的感知中:“若說一日裡必將被高興與煩惱交叉,在之前那鹵莽的野豬橫衝直闖、在討厭的毛毛蟲爬來爬去以後,這便是公允給我的犒賞。瞧哇,在一名和順可親的仆人後,我們又將迎來最崇高仁慈的斑斕冥後!”
赫爾墨斯彷彿是過分‘受寵若驚’,還忍不住抖了抖茸茸的毛。
阿多尼斯:“……陛下。”
哈迪斯將這統統儘收眼底,既然赫爾墨斯的喋喋不休冇能換來他態度的硬化,就再冇聽下去的代價了。
阿多尼斯抿了抿唇,卻知這時不能讓步地改了稱呼,他低著頭,對峙以冷淡而尊敬的口氣回道:“不敢不敬。”
因為這統統已經冇法挽回。